許乘月暗暗心驚,沒想到樓齊雲竟然武功這麼高。她早就從許無閑那裏聽說秦毓景的身手很不錯,而且程孟師父對他也讚譽有加,沒想到這個樓齊雲的武功竟然在他之上。
“你一個不會武功的堂堂郡主,又怎麼會知道江湖人的身手和武功高低如何判斷。”看得出許乘月的驚訝,飛淩羽淡淡地道。
“既然如此,想必他的師父應該也是一位世外高人吧?”名師出高徒,樓齊雲尚且有如此內力和身手,洛雲霄倒是很想知道他師出何人。
“師父是中原人,和我母親是師兄妹。當年我母親戀上我父王終結連理,師父便也留在樓蘭。後來國覆之後基本無人幸存。師父帶著我和齊雲活了下來,集結了為數不多的臣民建立了北高樓。齊雲便是師父收留的一個中原商人的孩子,他的父母葬身狼腹,師父路過的時候救下了危在旦夕的齊雲。”
江湖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古今過往多年,自有幾多英雄和高人隱居田園之間或深藏偏僻之地。
娓娓道來的不僅僅是樓蘭往事,還有樓齊雲的身世。原來樓齊雲並非樓蘭皇室之人而是中原人士,難怪樓齊雲的相貌並無絲毫異域人的特征而是和中原人並無二樣。
樓齊雲此時正在聚精會神的關注著沈烈鳴和沈延庭的對弈,也沒注意到她們三人正在說著自己。倒是秦雪初瞥見了她們三人聚在一塊兒說著話,遠遠瞧見許乘月睜大了眼睛、提起了耳朵的仔細樣兒,不難猜到一定是在談論樓齊雲。
正武王許蒼樺的女兒若是喜歡上了北高樓的樓齊雲,這可真是一件有意思的趣事兒,不知道正武王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又會作何感想。
許乘月沒注意到秦雪初在觀察自己,隻是心急的追問飛淩羽,“聽說你和他——”
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完,許乘月有些不好意思。回想起當日初見樓齊雲的時候差點迎麵撞上,再加上被樓齊雲的相貌驚住一時失言的尷尬樣兒,到現在還是有些尷尬。
許乘月並不是以貌取人之人,隻不過或許是命中注定、或許是她太過驚豔,亦或是樓齊雲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讓她很想知道在他眼中自己究竟是如何一個女子。
說是喜歡,許乘月倒覺得自己還不至於對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一見鍾情,但若是說並無異樣也無法解釋這幾日自己總是有些好奇他的一切。
早前從水叔,也就是沈烈鳴口中就聽說過一些關於他的事跡。那時許乘月還覺得樓齊雲是一個怪人,也聽說了他和飛淩羽之間真真假假被外人津津樂道的風月之事。可是如今在北高樓的幾日觀察下來倒覺得並不是那般,竟不由地心生喜悅。
一定是自己太過好奇,才會想知道這個總是冷著臉卻又總是被秦雪初迫的無法的北高樓之主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聽說我和他如何?”飛淩羽挑眉,她最不耐煩那些一天到晚嚼口舌揣測她和樓齊雲之間的所謂種種風花雪月。
洛雲霄何其善解人意,一眼就看出一臉尷尬和有些害羞的許乘月問出這個問題一定另有其意。輕輕掩住笑意,心裏卻覺得這倒是一件好事:倘若許乘月和樓齊雲能成好事,正武王想必也會有所顧忌不會對北高樓太過強迫。
如今雖然能夠以秦雪初讓梅言立轉達的一場約定讓正武王暫且按兵不動,但是他已經萬事俱備恐怕也等不了太久的時間。倘若秦雪初離開人世之後北高樓另有所想,或者正武王想要以絕後患,恐怕樓齊雲和飛淩羽還不是正武王的對手。
許乘月被飛淩羽的反問窘迫一頓,也沒在意一旁的洛雲霄正若有所思的瞧著她。秦雪初瞧見此景又見洛雲霄朝著自己使了一個臉色,心裏也明白此時不便上前,便也沒有走近。
“那個,就是聽說他和你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唄。”一口氣說了出來,許乘月假裝無謂,卻見飛淩羽“嗤”了一聲。
“不過是世人妄自揣測罷了,沒有的事。”飛淩羽雖然有些厭煩外人不知內情各種謠傳,但是也懶理傳言。她和樓齊雲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又怎麼會是那種男女之間的私情之交?
許乘月被反駁沒有生氣反而是眼角眉梢都露出一絲笑意,又覺得自己此時的身份和心境不該有此反應,硬生生的板了板臉點頭附和飛淩羽,“就是,謠言止於智者。”
飛淩羽不由地望了一眼許乘月,暗忖:這許乘月今日是怎麼了?不像平日裏和自己針尖對麥芒已經難得,竟然還主動找自己閑聊對自己的話表示讚同。這可不像是她的性子,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