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無閑沒想到許乘月答應的這麼痛快,他原以為她必定又要耍性子不答應,他甚至想好了如果許乘月不聽話再搬出顏落回來。
沈烈鳴等人也是覺得奇怪,這許乘月之前是說什麼也不肯離開,怎得這次答應的如此利索?
許乘月自然知道他們心裏的疑惑,隻不過也不想解釋太多,隻是道了一句“君子不妨人道”。
“我雖不是君子,但也不是死皮賴臉的小人。呆在這裏這麼久,反正如今也沒有了留下來的意思了,與其不知道哪天被人算計還不如我自己自覺離開。”
許乘月這番話說的大有深意,洛雲霄等人雖然不知道當日樓齊雲一石二鳥之計的事情,但是也聽得出許乘月這是在向樓齊雲嘲諷和不滿。
想想兩人的這段時間的事情,洛雲霄和沈延庭等人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此事是許乘月一廂情願主動在前,但是樓齊雲確實也有些太過冷淡出塵,在他們眼中看來樓齊雲幾乎像一個歸隱和出世的修行之人。
沈烈鳴身為長輩,見許乘月說了氣話,又見一旁的樓齊雲確好似沒有聽見一般充耳不聞。不想將氣氛弄僵,沈烈鳴隻好說道:“此時稍後再談吧,小王爺和郡主在此處重逢必定要話幾句家常,雲霄,淩羽姑娘,我們先去看看婚禮之事是否都已經準備齊全吧。”
這個許無閑看起來比當時在五靈莊初見的時候要似乎沉穩許多,也不知當時的率性灑脫究竟是他的掩飾,還是說這段時間因為這些事情成熟了許多。
沈烈鳴支走了眾人,也自然是知道許無閑不希望他們在場旁聽他和許乘月說話。洛雲霄心中記掛著還沒有來的蘇晚晚,表和沈烈鳴打了聲招呼去尋蘇晚晚了。
沈烈鳴一人先行,樓齊雲帶著白木塵和飛淩羽在後。才出了許乘月的院子沈烈鳴便去了沈延庭的住處,早上秦雪初這麼一出必定讓他心中不安,雖然已經讓沈延信去看過他,倒是沈烈鳴還是覺得他必須親自去寬慰沈延庭一番。
待沈烈鳴走遠,樓齊雲、飛淩羽和白木塵三人也離開了許乘月的住處。飛淩羽看著低頭不語的樓齊雲,見他臉色如常並沒有任何異樣,心中竟然對許乘月頗為惋惜。
以許乘月的相貌和身份若是心儀的是旁的男子必然不會如今日這般境地。隻可惜她選的是樓齊雲,世上隻此一個絕無二人的樓齊雲。飛淩羽覺得許乘月算是良情錯付,甚至比她自己還要可悲。
她對沈延庭確實有意,可是她飛淩羽卻不是那種偏執主動之人。如今她將自己心意隱藏,也不過是不想打擾沈延庭的生活而已。對於她而言,喜歡並不一定要對方知曉,自己若是能夠懂自己的心意,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許乘月與她不同,許乘月的主動個熱情,對於一向保守和對七情六欲避之如蛇蠍的樓齊雲而言便是最為有攻擊性的武器。
所以飛淩羽早就看出樓齊雲對許乘月的回避和排斥,可偏偏這回避個排斥並非全然出於厭惡。飛淩羽怎麼會不了解這個與自己青梅竹馬的男子,方才許乘月答應許無閑事後離開的時候樓齊雲明顯雙眸微睜,她甚至看到了樓齊雲悄悄用手握著衣袖。
“齊雲,你衣袖皺了!”飛淩羽好整以暇,突然對走在自己前麵幾步的樓齊雲道。
樓齊雲一愣,低頭去看才發現衣袖竟然被攥的發皺,手中一頓放開了袖子。
飛淩羽覺得此時得樓齊雲當真好笑,白木塵見狀也強忍笑意不做聲。樓齊雲被二人眼神戲謔,心中好不尷尬且不自在。
“我先去前麵了,估計下午常雲山他們就要到了。你們也別耽擱太久,等人一到齊可不能再如之前這般大意了。”樓齊雲岔開話題,說起了正事。
白木塵點頭,目送樓齊雲乘風而去好不翩然絕世的卓然模樣。
“你說他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呢?”白木塵輕笑。
“誰知道呢,或許他已經意識到了,所以才更加回避個不敢承認吧。”飛淩羽淡淡地道。
二人所說的自然是指樓齊雲於許乘月的事情。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與樓齊雲熟悉如此的白木塵和飛淩羽又怎麼會看不出樓齊雲在這段時間裏已經不知不覺的被許乘月所影響!
“從小他就處事不驚,永遠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樣子。我常常覺得他活的不像人,一點煙火氣兒都沒有。喜怒哀樂總是同一副表情,我不知道他是太過深沉還是太過單純。”白木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