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望夕樓何人相脅(1 / 2)

月湖鎮 望夕樓

西域第一酒樓,古香古色的建築和裝飾,從裏到外都能看得出這望夕樓的布置都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和錢財。通西北,連兩方,這月湖鎮憑借著重要的地理優勢漸漸成為了邊塞與關內連接處的重鎮之地。

平日裏來來往往的東西商人和旅客都要在這月湖鎮停留整頓車馬好繼續前行,有需必有商,月湖鎮也漸漸興起了食宿之業。而月湖鎮最為豪華和規模最大的酒樓便是望夕樓。

若是平時這個時辰,才過午後,暖陽猶在,此刻的望夕樓應該是開始一日的繁忙進客的時候,可此時的望夕樓卻閉緊門窗拒客於外,而原本應該賓客滿堂的一樓此時卻寂靜冷清的反常。

扶梯而上便是供客住宿的二樓,順著走廊往裏走,來人在一間名‘雲庭’的房間停住,推開了門。

此門一開,屋內情形一展無餘。

一名男子負手背立,藍灰相間的常服卻佩戴著極為貴重的玉帶環佩和華貴金冠,倒顯得有些俗氣了。而在房間正中間的圓桌旁則坐了一名年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身著錦服、指戴玉扳,氣定神閑地舉杯品茗倒是很有一副富態形象。

來人不過侍衛模樣,垂首做揖低聲在那背立男子耳旁低語幾聲便退下了。

“水叔,這茶的口味可還能入您的口?”玉帶金冠的男子轉身回頭,微微揚眉地看著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口香茗入喉,微微閉目頷額道:“上品,上品也!”

“禦賜貢品,自然是上等的佳品。水叔若是喜歡,延衝改日再送些過來孝敬您。”說這話的人正是五靈莊新主、沈烈鳴長子沈延衝。

水叔輕笑,道:“賢侄有心了,隻怕水叔沒有那個福氣能夠享受這貢品之物。今日小品一杯,足矣足矣。倒是賢侄,難得千裏迢迢前來我這望夕樓,倒是水叔我失禮未能相迎了。”

此人正是如假包換真正的水叔,沈烈鳴當日易容假冒的正是此人。

沈延衝踱步上前,在水叔麵前停步,伸手替水叔又倒了一杯香茗,舉杯至水叔麵前道:“水叔,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你這次來西域恐怕不是那麼順利吧!遇到什麼變故和難處不妨告訴延衝,若是有哪路江湖中人不知情的冒犯了水叔,可要讓延衝為您出出氣呢!”

水叔挑眉,略略抬頭看著沈延衝,見他似有笑意卻眼藏陰沉,心中思索片刻淡淡地道:“你家中發生諸多變故,你不在五靈莊主持大局卻跑到這邊塞之地來,又恰好在此處遇上不時常在此處的水叔我。”

沈延衝知道他話未說完,也不做聲就這樣假笑聽著,果然又聽水叔繼續說道:“你爹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當年我曾隨他學醫一段時間,多年故人卻沒想到如今真的成了已故之人。你四弟延庭聽說也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此次前來可是為此事而來?”

當初沈烈鳴假冒水叔被秦毓景所懷疑之時,為打消秦毓景的懷疑所說的與五靈莊沈家的過往淵源倒是不假,當年水叔確實是同沈烈鳴學過一段時間醫術。隻是在旁從學而已,兩人年紀相仿又是結友在先,因此並不算入門弟子。

“當年水叔在五靈莊之時,我們兄妹幾人也就隻有我稍稍年長幾歲還有印象,他們幾個倒是不認識水叔的。既然水叔還記得當年舊事舊交,也把家父當作故人舊友,延衝倒是不明白為何水叔對故人之子卻不肯如實相告了。”

此番話語畢,沈延衝的笑意漸漸攏去,陰沉臉色盡顯無餘。

“我何處有所相瞞,何處心知不言?延衝,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水叔口中坦然,心中卻有些不安。

沈延衝嗤笑一聲,在水叔旁邊落座,金冠燦然頗為耀眼,玉帶生煙很是華貴。熱茶微涼,青瓷杯冷,沈延衝把玩杯盅頗有意味。

“水叔,我此番前來可不是來遊玩或者欣賞這大漠風光的。我也不多問,更不會為難您,延衝隻是想問問水叔您原本應該在月餘前就應該來這望夕樓查賬清點,為何會到今日才到了此處?”

心中一震,臉上不不變聲色,水叔冷笑一聲道:“老夫來自己的產業查賬,幾時來幾時走自然是我自己所定。老夫心性貪玩,指不定哪天就想起了別的事情、改變了主意,小小商人的行蹤也值得江湖上威名赫赫的五靈莊莊主來操心?”

沈延衝已經質問,水叔也不是善茬,自然不會遂了他的意如實回答。他混跡大江南北、甚至是異族之間多年,敷衍搪塞、明擋暗推之言自然是出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