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目送別與踏歸途(1 / 2)

已經是二月末的時節,雖然還是有些春寒料峭但是總算也是熬過了冬日的嚴寒和凜冽。此時的大漠依然黃沙遍地,此時的北高樓人去樓空。

一隊人馬從北高樓魚貫而出,男男女女,有車有馬。

秦雪初重病初癒,自然是經不得騎馬顛簸的辛苦,於是樓齊雲便安排了一輛馬車隨行。幾名女子也就同乘一車,走在了對於中間。沈烈鳴和糊塗翁帶著雷子走在最前麵,秦毓景、秦墨雲兄弟和沈延冰、沈延信兄弟在後麵殿後。而沈越灃一介書生本就文弱,原本也是準備替他準備一輛馬車代步,不過沈越灃自己倒是堅持騎馬,心中想著若是這般文弱無用隻怕沈延青更要看不起自己了。

樓齊雲目送眾人離去,車馬遠離,黃沙陣陣。那滾滾紅塵之中,掩蓋了多少愛恨情仇,也帶走了多少情深之人。

而飛淩羽卻隻是心裏記掛著昨日替沈延庭打理的衣冠塚,一聲歎息。沈延庭跟著他們來到此處大漠,又在這裏與心意之人相逢。雖然最終心事未了、婚事未成,但是也算是了了心中遺願。

飛淩羽未曾想過當初自己在蝴蝶穀初見的那個溫雅公子有朝一日會成為自己心中那顆抹不去的朱砂痣。他來的意外,留的很短,走的突然。她未曾跟他說過自己的心意,但也猜想得到沈延庭和秦雪初恐怕也是看的出來的。

如今沈延庭有了,什麼都沒有給她留下,隻在北高樓留下一座淒涼如斯的衣冠塚。也罷,也好,至少還給她留下了些念想和寄托。現在連秦雪初都離開了,眾人接二連三到來,如今又浩浩蕩蕩歸去。

感覺到樓齊雲的手扶在自己的肩膀上,微微撇過身子就看到樓齊雲正大有深意的看著自己。飛淩羽看的明白、感受的清楚,那眼神之中分明是勸慰和歎息。

“淩羽,忘了他吧。”

樓齊雲微微歎氣,他知道此話說來簡單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倘若沈延庭不死,或許飛淩羽隻會有些遺憾自己的“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可是沈延庭死了,一個人若是活著的時候是旁人的求而不得,那麼死了之後才是更加讓人永生難忘。

飛淩羽輕扯嘴角,沒有回答樓齊雲的話,隻是頓了一下道:“她走了,你能忘得了她嗎?”

彼此都知道方才所言的“她”指的是誰。

樓齊雲眼前浮現出許乘月那張有些驕橫、有些認真、有些傲氣又有些任性的臉,想起了她的死纏爛打,想起了她的失望冷眼,想起了她的欲言又止,想起了她的驚人一吻……

“忘不了。”樓齊雲輕輕搖搖頭,他輸了。

他輸給了永遠不會被他人掌控的許乘月,輸給了永遠就事論事的許乘月,輸給了任性霸道又膽大妄為的許乘月……

飛淩羽笑了,她知道許乘月臨別之際對樓齊雲做了什麼,因為樓齊雲這棵木頭根本不明白為什麼許乘月會有如此驚人之舉。不明白的事情就會想辦法去弄明白,這是樓齊雲一向的行為準則。

“她是想讓你記住她,至少在一段時間內記得曾經有這麼一個女子對你如斯。”飛淩羽當然明白同樣身為女子的許乘月此舉的目的何在。

樓齊雲在聽到飛淩羽告訴他這個答案之後心裏更加混沌,他不明白自己的迷茫和困惑究竟是出於對許乘月此舉的驚訝和震驚,亦或是出於對許乘月有了什麼情愫?

還沒等他和飛淩羽理清楚自己心中的這些亂賬,沈烈鳴和秦毓景卻相約前來辭行。沈烈鳴簡單說明了他們急著離去的原因,一來是早日帶著沈延庭的骨灰回五靈莊安葬,二來則是因為需要回到五靈莊處理沈延衝這樁家事。

而秦毓景的意思則是需要盡快帶著秦雪初回到秦府,以便早日與父親商量今後究竟如何處理秦雪初的身份一事。,以及常雲山和孫氏兄弟等人如今之舉還不知道父親是否已經知道。為了中原武林的安危和江湖各派的人心穩定,也必須馬上趕回中原相商。

樓齊雲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他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如果能夠這麼輕易的解決這些事情,正武王便不是正武王,藍火教也不是藍火教了。

沈烈鳴和秦毓景雖然心知此時離去對北高樓來說確實很是不公,畢竟這些事情都是由他們所引起。可是返回中原路途遙遠,若是不即刻起身誰能保證沈延衝會有什麼不利舉動?誰又能確保常雲山他們沒有私下聯絡其他門派趁著如今局勢動蕩生起風波?

而北高樓,雖然免不了被正武王和藍火教糾纏,但是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如果強硬便可以讓樓齊雲示弱個交出寶藏,又豈會等到現在輪到他正武王來以強勢相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