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乘月一個人在許無閑的居所院子裏溜達,顏落回和許無閑此時正在房間內交談。雖然心中很是好奇究竟為什麼顏落回要那般喝斥她離開,好奇究竟是什麼事情是需要她回避之後才能交談,但是許乘月還沒有敢趴在窗口偷聽的膽子。
莫要看她平日裏頗為霸道任性,當初勇闖地牢和蘇晚晚營救秦墨雲的時候也是膽大妄為之極,但是她卻是萬萬不敢此時在門外偷聽裏麵二人所說何言的。
許乘月倒不是畏懼和顧忌許無閑,兩人從小時有吵鬧也總是許無閑敗於陣下,她哪裏會畏懼他。許乘月是敬懼顏落回罷了,雖然顏落回是她和許無閑同父異母的兄長,但是自小顏落回便是在別院生活,並不在王府與他們一樣長留在父親身邊。
雖然隻是風聞了一些父親與顏落回的母親林姨之間的舊事,但是卻是並沒有影響他們兄妹對於顏落回這個兄長的親近。兩個嬌生慣養的孩子,接觸到了一個和他們完全不一樣的大男孩哥哥,自然是充滿了新鮮感和好奇。
更何況這個哥哥個那些隻會享受作樂或者舞文弄墨的世家子弟不同,這個哥哥雖然性格冷漠且有些麵無表情很是冷淡,但是卻是個使刀舞槍的少年,除了這一點讓他們二人覺得欽佩和好奇之外,這個哥哥還是個雖然表麵上誰也不關心,骨子裏卻很疼他們兄妹的哥哥。
許乘月托著腮,想起了小時候她和許無閑去帝都那別院看望顏落回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那時候他們兩個也是才剛剛和顏落回這個大哥接觸不久,雖然他們兄妹很是想親近於他,隻不過顏落回卻是沒甚麼好臉色對他們,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態度也不承認他們二人是他的手足。
直到有一天,許乘月和許無閑又去找顏落回玩。沒想到顏落回那天不在別院,他們兩人在別院頗為無聊便去了附近溜達。沒想到巧的是正好遇見了幾個認識的世家子弟來城郊踏青,那幾人都是帝都內的達官貴人的子女,小小年紀倒也懂得享受,這不覺得春日無聊便帶著仆人和家丁來這城郊踏青遊玩一番。
其中一人是朝中一名姓鄭的大臣的獨子鄭柘,他雙親老來得子自然是把他寵的十分飛揚跋扈,很是有一番小霸王的脾氣。
鄭柘在這城郊遇到許無閑兄妹也是頗為驚訝,又見到不遠處的顏落回居住的別院便是心下明了了。他早聽父親說過正武王府除了許無閑和許乘月兩個孩子之外還有一個小孩。正武王對外界宣稱這男孩是他江湖中的故人遺孤,他才會將這無親無故的男孩帶到府中撫養。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帝都內那些達官貴人哪裏知道江湖中誰會是正武王的什麼故人,又加上有幾人也是聽聞過正武王當年與那林氏的風言風語,自然也就是會多加揣測。
謠言止於智者,而常始於口舌。
家中父輩之人偶有談論,也未多加注意家中的小孩子,因此鄭柘也就多少聽父母閑聊過這些事情,也因此知道正武王將那個叫林棋的男孩安置在此處的別院。今日又見許無閑兄妹在這附近,想想也知道必然是來探望那個林棋的。
“無閑、乘月,你們來看望那個林棋?”
許無閑和許乘月本不想承認的,畢竟父親和程秋都一再囑咐不要和外人多談起他們這個大哥的事情。對外也一致統一口徑,隻說林棋是父親的義子,他們的義兄。
可是既然已經與鄭柘在這裏裝了個正著,再否認倒是顯得他們心裏有鬼了,隻好輕輕點點頭。而跟在他們身邊的正武王府的侍衛們也沒料到今日的林棋和程孟竟然不在別院,更沒有想到會在此處遇見城中相熟人士。見鄭柘主動問起林棋的事情,幾人心裏不由得生起了戒備和警惕之心。
能夠被安排為許氏兄妹隨身侍衛,又是讓許蒼樺能夠放心的將一雙兒女的安危交付於手且陪同往來於這別院的侍衛,自然也是多少知道些內情,明白林棋的身份有多敏.感和特殊。
鄭柘倒不是知道了什麼內情,隻不過是半大孩子常玩的那一套,心中認為林棋,也就是如今的顏落回是正武王的私生子,估計是生母身份太過低賤,所以正武王才沒有將她納為妾室。誰管他生母如今何在,既然這個林棋還在那便是隻好有所安排。鄭柘聽父母私下議論,必定是正武王不能不管孩子,但是正武王妃梅晨雨必定是不願意讓這個孩子進王府的大門、承認他的身份,所以正武王才不得不把這個私生子林棋安置到這個城郊的別院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