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怨我,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生錯了人家!”
將小女孩一把推倒在地,正好撞到了一旁圓滾滾的樹樁。小女孩的頭流了血,疼得撕心裂肺卻不敢哭。因為那人說過愛哭的小孩不可愛,她一直都記得。
長劍已經逼至小女孩的喉前,隻要向前再挪動一寸便可以了結這小小性命。
“等一下。”
冷冷淡淡、輕輕喃喃的一句話、三個字,卻叫幾人都愣住不知如何作態。
小女孩聽見身旁傳來越走越近的腳步聲,摩擦在繁雜的荒草之上刷刷作響。
撇過頭,微微頷額,映入小女孩眼裏的是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他麵無表情看不出是什麼神態。他不苟言笑,不知道究竟想要做什麼。
“堂主……”小女孩眼前的男子有些錯愕,不明白為什麼白衣男子忽然間讓他們停止了任務。白衣男子抬了抬手,輕輕搖了兩下,示意那黑衣男子暫且不必殺人。
“帶她回去,留著吧。”白衣男子的胸前也繡著藍色火焰,隻不過此時的小女孩見到這火焰便是不禁回想起方才那黑衣人對那婦人痛下殺手的可怕模樣。
“哇――”小女孩終於忍不住心裏的害怕和恐懼失聲大哭起來。
在小女孩因為驚恐和疲憊昏倒之前,她隻記得看見了那白衣男子說了一句話。
“不必擔心教主責罰,我傅白臣不會讓屬下因我而受責罰的。”
小女孩記住了“傅白臣”這個名字,卻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為什麼會在此處醒來。
“記住,從此以後你叫蘇晚晚,永遠都是蘇晚晚。”
醒來之後那個叫傅白臣的男人來看望過自己,得知自己摔壞了腦袋想不起自己是誰、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就留下了這句話揚長而去。
蘇晚晚。
小女孩不知道這個名字原本是屬於誰的,也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傅白臣和另一個看起來很凶的中年男人一定要讓自己當那個蘇晚晚,不過她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隻是模模糊糊記得在樹林裏有一輛飛奔的馬車,還有突然出現的黑衣人。
馬車被摔翻在地,然後就是慘叫和鮮血。她好像在奔跑,卻一直在原地打轉。一道白光朝自己襲來,又畫麵一轉一個白衣男子出現,口中說著“等一下”。
不管以前她是誰,她是被這個叫傅白臣的人救了。不管以前她是誰,現在她是蘇晚晚,以後也是。
後來蘇晚晚知道了這裏是藍火教在中原的據點,傅白臣是藍火教的堂主,而那個總是沉著臉十分冷酷的中年男子就是藍火教教主藍照天。
在藍火教的據點沒呆多久,她便又被通知遠赴帝都。傅白臣帶著她前往那三千繁華之地的帝都,前來與他們相會麵的是一個三十多歲姓程的男子,以及一個十來歲的少年。
那少年的臉冷的像冰塊,讓人不敢親近隻想敬而遠之。傅白臣把她交給那叫程孟的男子和那少年之後便回去了,而她則跟著二人來到了京郊的一處別院。還沒進門就在附近看到了幾個半大小孩在撕打,周圍圍了好幾個大人卻無人上前插手。
蘇晚晚不奇怪小孩子大家,她隻是奇怪為什麼那幾個大人不拉開他們。仔細一看才發現撕打在一起的是三個孩子,看情況似乎是一男一女和另一個男孩在打架。
那程孟上前喝斥,那少年雙眸微動、麵若寒霜。很快就解決了眼前的插曲,原來那一夥的一男一女小孩竟然是程孟和那少年認識的孩子。蘇晚晚從少年身後探出一點身子,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一對穿著錦衣華服卻滿麵蓬垢的小孩。
真好,原來這裏有玩伴呢!
蘇晚晚心裏有些高興,原本擔心人生地不熟的心裏稍稍有了些對新生活的期待。
那兩個小孩也偷偷拿眼睛瞅她,可是他們似乎很怕那個冷冷的少年,少年一看他們,他們立馬就低頭假裝什麼事也沒有。後來蘇晚晚才知道原來這兩個小孩是兄妹,而那個少年叫顏落回。
蘇晚晚不記得她在帝都生活了多久,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是蘇晚晚。她忘了自己是誰,卻得到了一個似乎並不簡單的新身份。
蘇晚晚,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