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生不如死是舊識(1 / 2)

蘇晚晚一陣心驚,未料到秦雪初竟然會有如此舉動,再看看那人被削掉的左耳正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而那人正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撐在地上麵色痛苦。

即便是如此情況之下那人仍然未呼叫出聲,隻是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雷子口不言語。秦雪初見他這般模樣心中更是憤恨,手中緊握的長劍恨不得將他一劍封喉。

眾人也是有些驚訝,倒不是驚訝於秦雪初有此狠厲舉動,而是驚訝於這假冒之人竟然有如此忍耐力。削耳之痛必定難忍,這人竟然能夠強忍住而不發出一聲痛苦之音。如此看來,這人倒不是真的隻是一個小小奸細,至於他究竟是奉了何人之命前來都是有待考量。

那人看了看雷子,也看到了他滿身鮮血已經斷氣,或許是因為心虛,又或許是因為憐憫之心,他很快便撇過頭不再看雷子而是低頭盯著地麵。

秦雪初冷哼,沒等她有何舉動卻見樓齊雲悠悠開口:“你不是藍火教的人。”

那人一愣,大概是沒想到樓齊雲會與他說話,更沒想到樓齊雲竟然會由此結論。或許是他識得樓齊雲,又或許是因為被樓齊雲的結論勾起好奇心。那人終於有了欲開口之意,唇角因為疼痛而不由地顫抖幾下。

“你為何如此斷定我不是藍火教的人?”他其實並不認識樓齊雲,隻不過知道有此人的存在。而此時見到這白衣冉冉、風華絕度之人心中也自然推測出樓齊雲的身份。

大漠之中,誰又能比樓齊雲更能讓人過目不忘和經驗?

樓齊雲此言一出旁人也是有些驚訝,若是此人不是藍火教藍照天授意而來,他的背後又會是何人?

樓齊雲麵色淡然卻看了一眼地上那隻鮮血淋漓的左耳,唇角輕揚,微微嗤笑一聲道:“藍火教從來都是自知無法活命便會自裁。你如今被揭穿身份也自然明白無法逃脫,可你卻隻是緘默不言並不像藍火教中人那般自裁以絕他人逼問的念頭。”

他在大漠多年,和藍火教並立多年,對藍火教的教規自然十分清楚,對藍照天訓練手下的作風更是了解。若是藍火教的教徒陷入此時此刻境地,恐怕早已經咬舌自盡或者服毒身亡,又怎麼會還在這裏垂死掙紮!

飛淩羽和白木塵心中了然,這些年藍火教時有挑釁,被捉獲的教徒卻是立刻自裁絕不給白木塵任何審問的機會。白木塵也曾唏噓,因為本來他並沒有必須殺他們的理由,隻不過藍火教的教規太嚴,而藍照天對手下的要求又是極為苛刻,倒是讓那些人枉送了性命。

果然,那人聽了樓齊雲的話麵色一僵,倒是又不說話了。秦毓景眼見天亮,而他們的行程似乎很有可能被打斷。若是不盡快弄清楚這件事情和此人身份目的,恐怕此次大漠之行還是不能結束,他們依然不能離開這紛亂之地。

他們一同離開洛陽來到這大漠,他必須要帶著所有人平安歸去。除了,沈延庭。

這是此行最大的遺憾,而秦雪初作為酈瀾青的身份已然暴露,回到中原之後如何處理此事已經十分棘手,更不用說常雲山和孫氏兄弟等人已經卷入其中。

來時前途未卜,歸時曲折迢迢。

秦毓景心中思緒紛雜,眼見著情勢僵持不下心中不由有些著急。隻不過還未等他開口盤問,卻聽到一聲冷笑。

“啊——”

或許是沒想到秦雪初竟然會再次揮劍,那人眼看著自己兩隻耳朵都被削掉,兩手下意識的去捂著卻被秦雪初又淩空一劍阻擋。

“割掉你的左耳你不說,那割掉你的雙耳呢?還是不說?”

秦雪初麵色帶有笑意,可在眾人眼中此時的秦雪初卻是陰狠至極的表情。秦墨雲愣住,沒想到自己的佩劍被秦雪初奪走之後竟然會行如此血腥之事。

而蘇晚晚看著秦雪初如此殘忍對待那人,心中也明白她是在發泄心中怨恨。蘇晚晚更加覺得自己所不是與她相識在前,若不是秦墨雲的心儀之人,恐怕她早就如同那人一般被秦雪初對待。

是情,讓蘇晚晚做出了犧牲沈延庭的選擇,那是友情。

是情,讓秦雪初痛下狠手去折磨眼前之人,那是愛情。

是情,讓秦雪初顧忌秦墨雲未遷怒於蘇晚晚,那是親情。

可現在眼前的這個手持長劍一身恨意的秦雪初卻讓蘇晚晚怕了。她的確是怕了,她怕秦雪初入了心魔,她怕秦雪初回到起點。

一切源於樓蘭寶藏,源於風語閣,源於酈瀾青,源於當年事。可樓齊雲和正武王達成了協定,風語閣早已經覆滅,酈瀾青也成為了秦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