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鳳十一首先看到的並不是屋內的人,而是這房間內的昏暗。外麵天色亮堂,這屋內卻是十分昏暗甚至看不清這站在屋子中間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樣。
這男子背對著自己負手而立,一身灰色長袍加地。鳳十一很好奇傳言中的藍火教教主藍照天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藍照天轉過身便見到了正仔細打量他的鳳十一,而鳳十一也因為藍照天的轉身而微微一愣不好意思再盯著他的背影觀察。
藍照天看起來頗為嚴肅,神情之間也是十分淩厲。眉眼之間透露出來的神態也是讓人頗為壓抑和沉重。這是一個有著巨大威懾力的男子,而他此時此刻正現在自己的麵前看著自己。
鳳十一並不緊張,反倒是好奇和驚訝更多一些。她原以為藍照天應該是凶殘狠毒之相,卻沒想到看起來並不是那般。和你讓她覺得奇怪的是自己對他竟有一絲熟悉,好像今日並不是他們之間的初次見麵。
一個是遠在西域的藍火教教主,一歌是東在中原的鳳臨閣鳳十一。如此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又怎麼可能會有過謀麵?
鳳十一覺得自己心中感覺有誤,更不明白這錯覺從何而來。兩人相對而立,誰也不說話似乎在互相打量對方的底細一般。
“你是鳳臨閣的人。”
藍照天沉聲開口,並不是詢問而是十分肯定的語氣,似乎並不是他在確認鳳十一的身份,而是告知她自己已經知曉她的底細。鳳十一點頭,自報家門之後琢磨著是直奔主題還是先試探一番。
沒等她開口,藍照天反而率先出聲:“你師父讓你來的?”
藍照天所指自然是鳳棲梧,隻不過他的語氣似乎有些停頓並不像方才開口的時候那般自然。鳳十一不作多想,心裏覺得既然藍照天好像什麼都清楚似的,那她有問必答便是可。
“她,如今過的如何?”藍照天盯著鳳十一,眼神之中似乎有些波動。
“師父很好,這次師父讓我來隻是傳個話。”雖然不明白鳳棲梧臨行之際讓她所傳的那些話她並不懂其中深意,隻不過一向唯師命是從的鳳十一隻知道牢牢記住師傅告訴她的那幾句話。
“師父讓我告訴你:你要找的那個人確實已經不在人世,忌日是四月初八。”
究竟鳳棲梧口中所說的是何人,又因何而死?此人與藍照天和鳳棲梧之間又有些什麼樣的關係?
鳳十一滿腦子都是這些不解之惑,不明白為什麼師父和這個藍照天會有關係。聽起來他們二人似乎相識已久,而這之間究竟有著什麼內情她一概不知。
藍照天聽了鳳十一的話麵色突變,原本該隻是有些沉重嚴肅的臉孔突然顯現出憤怒之色。鳳十一眼看著藍照天重重的皺起了眉頭,而他的眼神也在聽到言語的一瞬間暗淡下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迸發出怒火的藍照天麵色甚至有些猙獰,鳳十一被嚇了一跳,心中更加好奇能夠怕你藍照天如此之人究竟是誰。
“師父說那個人已經去世了。”鳳十一雖然覺得現在模樣得藍照天頗為讓人心生驚懼,但是天生的脾性讓她還是老老實實的重複了自己方才所說的話。
藍照天怒不可借,眼神之中迸發出可怕的眼神直讓鳳十一很是心驚。藍照天步步逼近,看著鳳十一的眼神也愈發的……
鳳十一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眼神,其中有憤怒,有失落,有絕望,和痛苦……鳳十一麵對藍照天的緊逼並沒有退後,而是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好!好!好一個鳳棲梧!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當年那麼毅然決然帶著她離開,現在又告訴我她死了!果真是惡毒的女人!”
藍照天看來是頗受打擊和刺激,言辭之間十分激烈並且失態。隻不過鳳十一卻不覺得害怕,倒是覺得從他的發泄之語中能夠聽得出他和自己的師父鳳棲梧之間確實曾經相識。
“哼!你便是她收養的那些義女中的一個?”藍照天突然問道。
鳳十一點點頭:“我是十一。”
藍照天睥睨以視,看向鳳十一的眼神頗為狠戾。或許是他口中提到的那已故之人對他十分重要,又或許是自己的師父鳳棲梧當年與他有過什麼過節,藍照天口出惡言的時候鳳十一聽到的更多的是失望和失落。
鳳十一總覺得藍照天剛剛見到自己的時候還是頗為平靜。隻不過在自己說出那些話之後便突然態度大變,其中緣由鳳十一根本不清楚,卻覺得此刻的藍照天似乎有遷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