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想起了零零落落的擊掌聲。
藍照天忍不住拍掌,不是為了秦雪初殺了李代一事做的合他心意,雖然這也確實狠狠的教訓了常雲山一番。他鼓掌,是因為他覺得這樣的秦雪初值得做他藍照天的對手,值得正武王費了這麼大的心思來讓秦雪初成為這一切的關鍵之人。
“果真是一出好戲,藍某今日算是見識到了所謂的中原名門正派之間是如何為了名利亂鬥!”這些人總是稱他為魔教之主,可是這些名門正派不也是如出一轍?
沈烈鳴沉默不語,其實江湖也好,朝堂也罷,有人,有名利,自然就會有衝突,而他們所能夠所做的隻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克製住自己的貪欲和自私,不讓它們占據自己本就有所狹隘的內心。
在這一場自己和自己掙紮的爭鬥之中,有人勝出,有人失敗。究其原因不過是名利二字紮在心頭如同刀刃一般傷己傷人,而能夠忍得住疼痛和經得起傷害的,才是走到最後、笑到最後的那個人。
常雲山不是那樣的人,孫鬆亦不是,但是秦雪初是。從她那般對待朱盟辛開始,其實眾人已經開始感覺到她的變化。旁人可能並不十分明白其中真正的內情和原因,但是沈烈鳴和洛雲霄很清楚沈延庭之死隻不過是觸發這一切的誘因而已。
讓秦雪初負重不堪、瀕臨崩潰的是多年的坎坷身世和秦煉雪無情的折磨和利用,更是最終發現自己本不應該承受這一切,她本應該是和風語閣毫無關係的亂世孤兒。如果沈延庭沒有死,如果她自己按照之前的計劃平安如常度過最後的時日,她並不會如今日這般反常和巨變的。
人便是這樣,所謂的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大概就是沈延庭之死之於秦雪初而言吧。
藍照天之前隻是不停地從別人口中聽說關於秦雪初的一切,關於她的身世,關於她的經曆,關於她的性格,關於她的相貌。然而這一切在今日通通讓他覺得百聞不如一見,因為這個秦雪初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麵對藍照天的挑釁和出言刺激,秦雪初這個當事人並不說一句話,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鳳棲梧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藍照天見眾人無人應答他所說的話,心中覺得再在此處停留也沒什麼意義。如此想著便又回頭看了看一臉疑惑和不知所措的風十一,歎了歎氣便打算離開。
鳳棲梧見藍照天打算離開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藍照天如果再不走,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信心能夠成功讓他相信自己,並且輕易離開了。藍照天是什麼樣的人她很清楚,更明白讓他知道真相之後的反應又會是什麼。
想起心中的顧忌,鳳棲梧隻盼著藍照天趕緊離開這裏,卻沒想到即便是再臨行之際藍照天似乎還是直直的盯著風十一似乎欲言又止。不知藍照天心中是怎麼想的,但是他的反應讓鳳棲梧十分不安,更多的是恐懼。她恐懼於藍照天的偏執和瘋狂,更恐懼於若是有朝一日他們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真相會不會從此之後因為此事來追究自己。
她並不是怕承擔責任,她怕的是這中間涉及到的幾人會因此產生糾紛和瓜葛。當初選擇了回到中原便已經做好了割斷一切的準備,不管是時隔多少年,當年之事恨在心頭她絕對不能也絕不會原諒藍照天!
或許是鳳棲梧的眼神太過灼熱,讓藍照天感受到了其中的敵意和不滿,他嘴角動了動似乎是想要嘲笑一二,最終還是作罷。一眼掃過眾人之後的藍照天,依然是藍火教那個讓人聞風喪膽且冷酷殘忍的藍照天藍教主!
“鳳棲梧,我們之間的事情早已經毫無瓜葛,我也沒有興趣再去和你有什麼瓜葛。不過我倒是對你這個小徒弟很感興趣,很期待和你們在中原相遇。”
藍照天這最後一句話並不是隻對鳳棲梧所言,他環顧周圍沒有離開的眾人終於說出了讓沈烈鳴等人覺得有些暗示的言語。
下一次,中原。這說明的是什麼?說明藍照天也會帶著藍火教的人在此踏入中原!
孫鬆臨走的時候也曾放下狠話說中原再見,常雲山也是看起來留有後手,而此時藍照天也是明確告知他們他日會在中原再見。中原,此時此刻的中原究竟是什麼一番景象?能夠讓他們如此胸有成竹的說出這般言語?
他們已經離開中原很長時間了,沈烈鳴不禁開始擔心中原的景象如何。秦府的書信也有段時間沒有再收到,不知道是因為找不到他們的原因還是因為中間出了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