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春宵一刻戲千金(2 / 2)

“你——”什麼情況?許乘月一頭霧水,不明白秦雪初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戲。

“別出聲,外麵有人。”秦雪初悄聲附耳在許乘月耳邊道。

許乘月一愣,靜下心來果然聽見外麵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想著大概是婆子和侍女們見天快亮了便回到門口打算他們二人起床後好侍奉。這才明白秦雪初不過是做給外麵的人看罷了。

不,準確來說是讓他們聽。

果然,秦雪初拉著許乘月來到床前示意她寬解衣衫,自己也動手開始解開衣物。知道了秦雪初的用意之後許乘月也不耽擱,兩人各自躺在喜床的內外兩側,秦雪初故意翻身動作讓喜床被褥之下的花生桂圓之類的發出咯咯響聲,這些東西弄的許乘月硌人的很,不禁發出幾聲嚶嚀。

這聲音在門外的婆子耳朵裏聽起來就別有深意了,兩個婆子相視一笑,其中之意不言而喻。而房間內的許乘月則是怒目瞪著秦雪初,見她一臉好笑的模樣更加來氣。可又知道她也是為了掩人耳目,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

這一夜,是這一場糊塗婚禮的新婚之夜,可這王府上下早已經是暗潮湧動,隻等著明日一早日升之後便會風起雲湧。

秦雪初醒的很早,或者說她這一夜本就沒有入眠。看著一旁尚在熟睡的許乘月,秦雪初好笑的輕輕拍了拍她將她喚醒。被吵醒的許乘月自然沒有好臉色,正想質問秦雪初卻被她搶了個先。

“今日是你我成親後的第一天,按常理你我應當去給雙親請安的。你這新婦難道不應該早點起來梳妝打扮一番?”秦雪初看著有些憔悴的許乘月,大概也能才想到昨夜她和樓齊雲之間的見麵是如何情形。

“不管你昨日見了什麼人,他又對你說了什麼話,如今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即便是將來秦府和王府有什麼糾葛,暫且也輪不到你我二人在此鬥氣生出心結。你我本就知道彼此不是對方的意中人,不僅你我知道,他們都知道。所以,你以為是我有心設計要利用你乘月郡主郡馬的身份來接近你父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你既不是胸有城府之人,何必要白生出這些無妄之惱?”

秦雪初壓低聲音,洋洋灑灑在許乘月耳畔說出這一通話語,讓許乘月一時間心中萬千思緒打亂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僵了半天方才掀開被子下床道了一句“關我何事”便打算走到門口喚進來侍女侍奉洗漱,卻又被許乘月伸手拉住製止。

“怎麼了?”許乘月問著,便見到秦雪初從袖中拿出一柄短刀。

一個連睡覺都隨身帶著兵器的人。

許乘月皺了皺眉,更加覺得心中對於秦雪初無形中的變化的感受更加明顯。又見她拿了那匕首便在手指上劃了一個口子,兩根手指頓時被鮮血染紅,那鮮血滴落在床單之上殷紅一片。

秦雪初又拿手絹擦拭幹淨手指上的血漬,用取出沈延庭留下的“生肌膏”塗抹於傷口之上,那傷口果然便止住了血且立刻愈合。許乘月是知道沈延庭擅長醫術的,不過這生肌膏她也是第一次見,被其功效所驚訝震驚。秦雪初見了她這模樣便將手中的瓶子扔給了她。

“這是延庭留給我的‘生肌膏’,對愈合傷口極為有效,你留著備用吧。”

許乘月倒是覺得這是個好東西,可是偏偏心中還在生著秦雪初的悶氣,隻好故意道:“我要這做什麼,我一不動刀、二不舞槍,你這是咒我受傷啊!”

秦雪初笑了,起身來到她身邊站定,悄聲道:“如今你我二人結為夫婦,難道郡主不考慮好好學學怎麼成為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一個好妻子怎麼也要學會一兩道拿手菜來留住丈夫的胃吧?我看郡主這手藝,這‘生肌膏’定能在你被菜刀傷了手的時候用得上!”

說罷便不管許乘月被氣的直跺腳而是直接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外麵的侍女和婆子早已經準備好洗漱物件,見到二人已經起床便福了福身子進來伺候。

侍女們放著給二人梳洗,那兩個婆子便去床榻旁借著收拾床鋪的手腳翻了翻。見到被血漬染紅的床單後相視而笑,倒像是定下心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