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見笑了。”沈烈鳴苦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歎氣轉身離去。
看著他如此憔悴身姿,秦晉遠不禁長歎一聲造化弄人。是的,造化實在弄人,否則也不會有當年風語閣一事,也不會有酈瀾青一事,更不會有秦雪初墜崖一事。
如果,如果造化一切如人心中所想,這世間哪裏還有什麼遺憾和可惜?
沈延衝臉上的神色並不好看,方才自己父親的一番言語和警告他雖然並沒有當麵讚同,但是心中也很明白事成之後若是他並不能做一個聽話的棋子,許蒼樺很有可能不會留下他。
因為他知道的太多,因為他手中畢竟有五靈莊的勢力,倘若自己心懷異心便是對許蒼樺是棘手的威脅。
“想要過河拆橋?哼,絕不會如你所願!”沈延衝冷笑一聲,心中已然有了盤算。
他是許蒼樺的棋子,可也不僅僅是許蒼樺的棋子。即便是做一枚棋子,也要做一枚有退路的棋子。他絕不會讓自己費盡心機所得來的一切在許蒼樺改朝換代之後也會如南柯一夢。
這帝都如今風雲變幻,能讓攪動風雲的何止許蒼樺一人!秦雪初、樓齊雲,都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但他不會選擇這二人,他要選的是秦煉雪。
隻有心懷仇恨和魔怔的女人,才會不管後果隻求心中大快。
沈延衝知道秦煉雪也是在借他之手想要除去秦雪初,上次在望夕樓的失敗不僅僅是秦煉雪心中遺憾,更是他自己心中的如鯁在喉。
秦雪初也好,酈瀾青也罷,那個女人絕對留不得!
沈延衝定了定心神,心中想著既然已經將許蒼樺的話帶到,樓齊雲也已經前去赴約,那他此刻便無需回去複命。想到此處便加快了腳步,他知道在哪裏能找到秦煉雪,他需要和她談一談這筆交易。
樓齊雲從沈延衝口中得知許蒼樺希望能夠與他麵談一次的時候心中並不驚訝,他隻不過是沒想到許蒼樺如此耐得住性子能夠忍耐到此時此刻才決定與他見麵罷了。
來到帝都的這段時間許蒼樺對他的態度說不上熱絡,隻能算是客氣。甚至沒有暗示過關於樓蘭寶藏一事,這更加印證了樓齊雲心中對許蒼樺此人的猜測。
此刻他已經人在正武王府許蒼樺的書房之中,許蒼樺正從宮裏回來的路上。他來的有些早了,沈延衝告訴他的時間應該是半個時辰之後。隻不過樓齊雲覺得既然已經要談這件事情,倒不如早一點過來,更何況他離開別院之際見到沈延衝被沈烈鳴和秦晉遠裝了個正著,恐怕一時也回不到王府。
沈延衝此人的確是陰戾過重,趁此機會讓沈烈鳴敲打敲打他也好。樓齊雲來到正武王府的時候許蒼樺還沒有回來,是程孟將他引到這書房等候。
程孟很是驚訝於樓齊雲如此爽快的前來,更沒想到會立刻動身到了王府,因此連忙讓下人給許蒼樺送信讓他速回王府。而他自己則在此處招待樓齊雲,以免讓樓齊雲覺得許蒼樺並無誠意怠慢了他。
樓齊雲看著程孟,倒是覺得此人不能小覷。當初在大漠之時便已經見識到他的沉穩不驚,看來許蒼樺對這個師弟倒是十分信任。也是,想要做的事情如此驚天動地,若是沒有一個能讓他信任的得力之人又如何能夠如虎添翼?
方才在走廊之中遠遠瞧見許無閑,而許無閑似乎也看見他們了。看樣子似乎是想上前打招呼,程孟卻徑直朝著許無閑走去也不知對他說了什麼便見到許無閑臉色不太好看的微微低下了頭,朝著程孟不知嘟囔了一句神麼便先行離開了。
“方才見到小王爺似乎心情欠佳,不知是否是齊雲的到訪給小王爺增添了什麼煩惱或者不便?”許無閑臨走之際瞧了他一眼,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樓齊雲不明所以。
程孟一愣,轉而笑道:“怎麼會,不過是些家務事罷了,與樓公子無關,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今日樓公子如此爽快應約,我師兄定然欣喜,隻不過在宮中有些事情耽誤了這才勞煩樓公子要在此處等候,實在是過意不去。”
雖然口中說的都是些寒暄客套之語,但是樓齊雲很清楚程孟並沒有說實話。隻不過他也很清楚既然程孟不願意告知,即便是他再次追問也不會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因此也就是笑笑點頭道:“無妨,王爺事務繁忙,齊雲在此也正好與程先生閑敘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