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初今日隻著外衣並沒有係披風,春暖漸濃,這帝都的春日比洛陽要長了幾分。今日她之所以如此匆忙便不請自來,除了樓齊雲沒有第二個原因。
樓齊雲是因她而來,她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管。她的確暗藏城府、是一個頗為心機之人,但是對於樓齊雲她卻是這世上唯一的朋友。
“我為朋友而來,知道嶽父今日邀請樓公子來王府做客,身為朋友自然也要來小談幾句。自從和乘月成親之後,雖然同在帝都但是也是好一陣子沒有見麵了。雪初和乘月可是十分掛念齊雲這位大漠的朋友啊。”
秦雪初麵不改色,說道許乘月的時候還故意挑了挑眉看了看樓齊雲,樓齊雲心中一亂,知道秦雪初這是在打趣自己和許乘月之間的事情。
“雪初,王爺和樓公子在商談要事,聽你方才所言似乎也知道幾分?”程孟試探著問道。
方才秦雪初說那人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地下,難道當真是他心中猜想之人?
程孟心中自有猜想,可是卻不敢相信,畢竟以他的判斷而言他並不認為樓齊雲竟然肯為那人做到如此地步。
許蒼樺在一旁不做聲,他也很想聽聽秦雪初如何回到程孟的問題。連程孟都在猜想是否是那人許蒼樺又怎麼會猜不到?
隻不過他們二人都不太相信罷了,如今秦雪初既然有此一言,倒是想聽聽看她會如何回答。
“樓公子所說的朋友,正是雪初。”
果然!
程孟和許蒼樺相視一眼,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證。在這之餘,更多的是震驚和不解。
“為什麼?”許蒼樺這話是看著樓齊雲問的。
是啊,為什麼?為什麼寧願選擇秦雪初這樣一個病秧子女子,卻不選擇他這將來的江山之主?
“不為什麼,這東西我留著毫無作用。換句話說,這個燙手山芋即便是不丟給她也是要丟給王爺的,既然雪初跟我開口了我給她便是。”樓齊雲的語氣好像不是在說寶藏,如同再說什麼小孩子的玩物一般隨意。
“樓齊雲!你這是在挑釁本王的耐心還是覺得我真的不會動北高樓?”隱忍已久的怒火終於爆發,許蒼樺甚至直呼樓齊雲全名。
樓齊雲搖搖頭,道:“王爺一身抱負,心懷鴻鵠之誌,否則也不會有如此驚人的計劃和行事。齊雲今日所言並非輕視王爺,而是出於對朋友的真心而已。”
“真心?哼!”許蒼樺一聲冷笑,看著一身素衣的秦雪初冷冷地道,“你待她真心,她恐怕並未將你看做朋友吧。真不知道這半死不活的女人有什麼本事能夠讓你樓齊雲如此大方的將寶藏拱手相送。”
秦雪初並不惱火,反而淡淡一笑道:“嶽父說笑了,我這半死不活之人確實沒什麼本事,不過這世上強買強賣的事情雖然也有,但是恐怕用在樓公子身上並不恰當。我不過是和他說,我想和嶽父大人做一筆交易,可是雪初我身無分文毫無能夠用來談判的資本,所以從他那求了樣東西來。”
“你什麼意思?”許蒼樺不明白秦雪初究竟想做什麼。
她和自己之間能做什麼交易?
樓齊雲隻是自己喝茶,全然不管秦雪初和許蒼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程孟在一旁看著心驚,沒想到今日會出現這麼大的變故。
“雪初,你若是心中有什麼想法不妨今日就說個清楚。”程孟道。
看著程孟想要調和氣氛的樣子,秦雪初心中有些譏笑,於是便道:“若是當年王爺下令要藍照天屠盡我酈氏風語閣滿門的時候,程先生也能夠如此平和態度的在王爺耳旁提醒一二,或許我酈氏今日依然是這武林名門,至少不會落得今日這種地步!”
當年。當年。
當年人人自危,當年人人自私,當年人人為己。當年的風語閣卷入朝堂之中,最後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程孟被秦雪初的話弄的十分尷尬,因為這些話確實字字紮心,字字屬實。當年許蒼樺受命下令給藍照天,自己若是能夠在一旁提醒幾句這其中的後患和不妥,或許風語閣確實不用落得這個地步。
這麼多年來程孟心中對於此事一直有些自責,因為當年他不僅沒有提醒許蒼樺甚至還提到了梅晨雨和梅夕月之間的關係。這才是讓許蒼樺下定決心鏟除風語閣的原因,因為梅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