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不太可能,藍照天的過往經曆和底細程孟很清楚,藍照天和許蒼樺之間的關係他也很清楚。談不上什麼至交,但是絕不會加害許乘月。
倒是後者的可能性非常大,更何況程孟在經曆過昨日之事之後對於秦雪初此人的心機城府和手段實在是不敢掉以輕心。
“哼!”秦晉遠沒等蘇晚晚說話便冷哼了一聲,道,“聽程先生的意思,似乎是在懷疑此事和我秦府有關?”
這程孟方才說話間的神色充滿了質疑和暗示,眼神更是在他們眾人之間閃爍。能讓他講此事和秦府產生關聯的,除了秦雪初別無二人。
程孟看著秦晉遠,在他臉上倒是沒發現什麼一樣活著佯裝之色,看來他恐怕還不知道昨日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那個假鳳虛凰的“兒子”煽風點火、有心設計促成的。
“秦兄不必多疑,程某此次前來本就是想來找秦兄商議昨日發生的事情的。不過,倒是沒想到這蘇晚晚竟然卷了進來。”程孟道。
“昨日之事?”秦晉遠一愣,這帝都不比洛陽,秦府的耳目和勢力在此處大受牽製。更何況昨日之事本就是極為隱秘,所以秦晉遠現在還不知道昨日究竟發生了何事。
“蘇晚晚,我且問你你昨日為何去秦雪初的房間?”程孟沒有回答秦晉遠的話而是對著蘇晚晚問道。
秦雪初的房間自從婚禮之後便一直空著,平日裏也不會有人去那邊,蘇晚晚卻出現在那裏的確是有些蹊蹺。
蘇晚晚自始至終沒有為自己辯解過一句,被秦晉遠和秦毓景撞破之時沒有,眾人在這大廳集合一起審問之時亦是沒有一句話。
秦晉遠為了避免走漏消息已經將全府上下所有的下人和侍女都集合在這大廳內外。此時非同小可,更何況涉及到許乘月和秦雪初,秦晉遠不得八部三思而後行。
本想著如果蘇晚晚再這麼緘口不言下去,他便隻能通知許蒼樺了。沒想到就在此時程孟卻先行一步來到此處,這便是他想隱瞞下這樁變故也無可能了。
蘇晚晚發絲有些淩亂,事發之時的情況混亂,秦晉遠和秦毓景闖進來的時候她慌亂之下想要撞柱自殺卻被秦毓景及時攔下。
如今,她失魂落魄卻又意外冷靜,不知道這麵無表情究竟是因為事發突然的驚嚇所致還是早有預謀的心有所定。
蘇晚晚隻是略略抬頭看了看秦墨雲,她自知如今說什麼都是無用,卻是又覺得若是不說些什麼不能夠表達自己對於眾人的愧疚。
也不知過了多久,眾人就這麼看著蘇晚晚,都想著若是能夠得知這其中一二實情,或許還能救蘇晚晚一命。
“晚晚,若是有苦衷或是隱情,不妨說出來。今日伯父和程師父都在此處,定然不會冤枉了你。可你若是始終不發一言,即便是我們想要相助於你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說話的是一直在旁邊沒有開口的洛雲霄,雖然她自知不是秦府的人,這件事情也沒有太多插手的餘地,但是畢竟和蘇晚晚相識一場,不忍心見她因為些不知情的隱情遭人陷害或者冤枉。
此事若真是她所為,隻怕她一條小命難保。若是當真是被人利用或設計,秦晉遠和許蒼樺等人顧及盛名定然不會草草冤枉了她的性命。
秦墨雲向洛雲霄投以感謝的眼神,自己一直都想幫蘇晚晚,隻不過自己的父親一直喝斥自己不讓自己插手。秦晉遠能對自己的兒子嚴厲,卻不太好意思喝斥洛雲霄開口所言。
蘇晚晚衝著洛雲霄露出一絲苦笑,似乎思索了一會才下定決心道:“沒有隱情,沒有利用,我隻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清冷的聲音之中流露出的並沒有殺人者的心狠手辣,卻是充滿了絕望和無奈。蘇晚晚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句“我沒得選擇”就可以解釋的清楚的。
秦晉遠更加眯了眯雙眼,眼神之中的嚴肅和沉重愈加,而程孟則是心中有些猜測,隻是如今卻不敢同秦晉遠明說。
程孟冷冷問道:“什麼叫‘你想做的事情’?”
“蘇晚晚,有什麼事情不妨明說罷了。這樣欲言又止於你並沒有好處,今日程先生既然在這裏,此時又關乎郡主的安危,秦某斷是不會魯莽行事武斷定了你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