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讀心有術(2 / 2)

田九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靜下心梳理輸送到自己腦海裏周母的記憶。這些信息一幕幕地在田九的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閃過,田九挑選了幾幕跟周海濱有關的畫麵(周母下了公交車走進縣康複中心,周母跟護士打招呼,周母走進病房直接走向一年輕男人麵前話,一年輕男人坐在花園裏嗮太陽·····,)最終得出他想要的結論,周海濱還活著,現如今住在縣康複中心也就是人們口中常的精神病醫院。

有了這個結果,田九不敢再耽擱,拔腿就直奔目的地—縣康複中心。

到了康複中心,看門的大爺死活就是不讓他進去,沒有家屬的同意不能見病患。田九沒折,又不能硬闖,隻能幹著急。家屬同意,屁話,家屬同意了我還費這勁幹嘛。

就在田九一籌莫展時,遠遠看見周母走了過來。康複中心大門口是一條寬敞的大馬路,田九根本無處躲避,隻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周母一眼認出田九,非常驚訝,詢問沒幾句話馬上就對田九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她連連質問田九:“你到底是誰,跟蹤到這裏有什麼目的?”

“周媽媽,您別害怕,我真的沒有惡意。”田九一臉尷尬,極力辯解。

“從昨你就一直糾纏著打聽我兒子的事,你究竟想幹什麼?”周母聲色俱厲。

田九被逼無奈,隻好又編謊:“我是池玉娟的哥哥,受玉娟生前之托來探望周海濱。”哪知不提池玉娟還好,一提池玉娟的名字,周母的的情緒徹底失控。

她指著田九的鼻子破口謾罵:“好你個挨千刀的,害人精,我兒子已經被你們迫害成神經病了,你們還不放過他。你們是不是非逼得我們家破人亡才甘心。”各種難聽的話語層出不窮、劈頭蓋臉的砸向田九。

田九尷尬難當,極力辯解,終究也無法平複周母激動的情緒,加上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為了不引起更大的衝突,田九隻好避其鋒芒,狼狽離去,暫且回到旅館,思考下一步行動。

情緒激動的周母,在眾人不斷的勸慰下,回到康複中心的大院內,坐在大樹底下的長椅上休息。這裏是康複中心的花園大院,專供病患散步曬太陽的場所。平常,周母也會陪著兒子到這裏走走坐坐。

聯想到兒子,周母鼻子一陣酸,眼淚隨即奪眶而出。自兩年前,把兒子從鬼門關拉回來後,她的心就像被一把刀劈成兩瓣,每都在滴血。她不止一次捫心自問過,年輕時是不是做過什麼缺德事,現在報應到她兒子身上。但她搜腸刮肚地回憶了無數次,得出結論都是否定的。

當周母低著頭還在傷心垂淚時,一個年輕的男子自康複中心的大廳內走了出來。他外表俊秀,中等身材,身著一套病號服,腳上吸著拖鞋默默走向周母。可能是缺少體力運動的原因,他的身子消瘦單薄,臉色蒼白,兩眼黯淡無光,走起來路來非常緩慢。他慢慢地走到周母的身旁坐了下來。

周母回過頭,凝視著兒子的臉龐,露出慈祥的笑容,她輕聲問道:“你怎麼出來了,想媽媽了嗎?”周海濱轉過頭,微笑著點點頭,那笑容是真的,無邪的,就像一個三五歲的孩子。

母子倆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依偎著。如果撇開周海濱的病情不,看在外人的眼裏,這個畫麵是很美的。

田九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再一次去見周海濱的父母,當麵鑼對鑼鼓對鼓地把事情開來。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拋開池玉娟的鬼魂不,單就周海濱的病情,更該盡快治療使他早點痊愈。一個年輕的生命,是不應該廢棄在終日彌漫著藥水味的病房裏。

當晚上,田九和旅館老板又一次敲開了周海濱的家。碰巧,他們全家人都在。起先,他們拒絕田九和旅館老板進入他們家。田九和旅館老板隻好不斷的懇求,費了不少口舌,周家這才勉強允許他們進去。

海濱的家裏,明眼人進去瞄一眼就一目了然,這個家庭並不富裕,起碼現在過得很不寬裕。客廳裏除了一台老式的電視機和幾張破沙,別無它物。想必這兩年,周海濱的病情已經掏空了這個家庭的經濟。

田九打量下周父和周母,緊跟著一陣心酸。按理,以他們現在這個年齡,應是頤養年,兒孫繞膝的晚年時光。可他們呢,如今竟在遭受人世間最難以承受的精神煎熬和生活壓力,所有的精力在這兩年間幾乎已消磨殆盡。

田九咬咬牙,暗自誓,無論如何艱辛,都要幫助這家人度過這一劫難,讓這個家庭重新恢複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