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越是心緒繁重。索性,才覺得新鮮的針織,也索然無味。
旁人都說她絕情,把事情做的那麼死,絲毫不給別人留活路。隻有權詩潔自己知道,這段時間,她有多麼的難過,好幾次夢醒,汗透衣裳。
他的毅然決然,她用噩夢買單。銀貨兩訖,為何要回頭來糾纏?弄的她不好過?
高三下半期,權天縱要求她不要去兼職,周末權詩潔在家看書,累了就織織圍巾。勞逸結合,學習效率果真高了不少,本就簡單的花紋。織圍巾織到後麵也得心應手。
情人節是周二,她竟然真的在情人節之前織完了,不過她遇到了一個新的問題,她不會鎖邊!
不會鎖邊就意味著,隻要針一抽出來,立馬功虧一簣。
班上有很多人都買了毛線,想著可能有人會,權詩潔帶著半成品圍巾,踏進了校園。
學校明令禁止不讓早戀,情人節到了,偷偷摸摸的學生們也有點浮水,遠遠的,就在教室於教室之間,眉目傳情。
一進教室,權詩潔便看到桌上的巧克力。包裝很精致,看起來都價格不菲。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誰送的。
薑非彧在寫習題,權詩潔目光過來之時,他越發壓低了頭。
今日他帶了一個棒球帽,黑色的,帶著某奢侈大牌的logo。
看了一眼手機的巧克力,權詩潔咬了咬唇,喃喃自語:“都分手了,還送什麼巧克力啊,浪費……”
抱怨著,這次她沒有任性的丟進垃圾桶,反而小心翼翼的塞進課桌,用書本蓋好。像蘊藏一個寶貝一般,生怕旁人看了去。
早自習下課,她揚聲且禮貌的問:“請問一下班裏麵誰會給圍巾鎖邊啊……”
“什麼年代了,還織圍巾?”班長頭一個不屑,拉著玩的好的女生就出了門。
遲早指了指同桌:“她會,上個星期好像就送了一條。”
“你可以教我嗎?”權詩潔虛心請教,抱著書包過來。
那人挺內向的,點了點頭。
權詩潔將本成品圍巾拿出來,放在“師傅”手裏。
“其實鎖邊和織圍巾是一樣的,不過你一次性別兩針。”一邊說,她一邊做著:“把這兩針當一針織了,然後就出來一針,把這一針放回開,從新別兩針……”
織一次少一針,很快隻剩下最後一這麼。
“最後呢?”權詩潔問。
遲早同學將線放在嘴裏咬斷,穿針一樣穿過去,最後用力一扯。完美鎖邊……
“好啦。”她將鎖好邊的圍巾遞還給權詩潔,恬淡笑著:“這個圍巾顏色很好看,也很柔軟舒服,薑非彧同學一定會喜歡的。”
“我不是送給他的。”權詩潔走著窘迫的笑,她的第一條圍巾,意義深重,且織的也不是很好,送給薑非彧真的不太好:“這一條我送給爸爸的。”
一個錦衣華服的少爺,怎麼會要她這塊缺針短線的圍巾呢……
說罷,她便聽到凳子和地板的劇烈摩擦聲,薑非彧帶著鬱結之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