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雲南那天,因為點事路上耽擱了,趕到機場時候差點遲到,還好,有幾分鍾的時間讓她喘氣。
不經意間瞟到一個身影,奉昀嵐帶著的墨鏡把大半的臉頰給遮住,如果不是熟識的人,根本就認不出來,她能認出是因為奉昀嵐左耳上的耳釘,她見過一個一模一樣的,在自家大哥左耳上。
同時奉昀嵐也看見了秦清,和身後的助理說了句什麼就往秦清這邊走,秦清停下腳步等著她的靠近,她知道她們總該談一次,隻是今天,好像不是個好時機。
“秦清,你這是?”手裏拖著行李箱,還沒到暑假吧。
“去雲南寫生。”沒刻意隱瞞,但知道的人還是不多。“你呢,飛哪裏?”也是行李箱,卻沒有某人的送行。
“美國。”攏了攏頭發,“去了就在那邊定下來了。”
再也不回來這個傷心的地方。
秦清下意識問出口,“那陸海呢?”是不是也跟著去,她沒敢問出口。
奉昀嵐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其實,你心裏有陸海的對不對。”
廣播裏響起了登機提醒,秦清拉起箱子朝奉昀嵐揮揮手,“我該上飛機了。”
“秦清。”奉昀嵐喚住秦清,秦清腳步沒有聽,嘴裏說著:“對不起了昀嵐,我真的趕飛機。”
能有多趕,其實就怕了那句你心裏還是有陸海的,午夜揪心的痛,是第一次,因為一個已經有了女朋友的男人,為他喘不過氣。
奉昀嵐在身後追著,隻聽見她說:“我其實另有喜歡的人。”我和陸海從來都隻是朋友散在了空中。
轉身從助理那拿過手機,按下陸海的電話,沒人接,繼續打,她知道這幾天陸海醉酒,這會兒還在醉生夢死中,她就不行吵不醒他。
直到上飛機,還是沒能讓陸海醒過來,奉昀嵐遺憾的把手機關了,在關機前,靈光一閃,她怎麼就沒想到,不接電話是可以發短信的,他總會看得到。
雲南一個星期的寫生,蕭逸林打過幾次電話來,都是小心翼翼的詢問秦清的心情如何,那日兩人在醫院外,秦清棄他而去,讓他很受挫,他知道,他愛的秦清變了,其實他何嚐不是呢,經過沈悅的事情,他們能回到現在這般,很不容易了。
秦清一手握著電話,一手描繪著夕陽,想著曾經答應過奉昀嵐要送她一幅畫的,後來因為陸海的事情,不了了之,那日在機場,她上飛機後就想著在雲南定要細心畫一幅送給她,就算掛廁所也罷。
“清清,我想你了。”電話那頭蕭逸林喃喃低語。
秦清聽到了,卻當做沒聽見,“我這邊信號不好,回去再說。”不留戀,掛了電話,繼續手裏的畫。
蕭逸林扔了手機把自己摔進大床裏,清清,你還是不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
雲南這邊風光無限好,卻不知A市已經是翻天。
陸海的手機被打到爆,那些記者反反複複的就是一個問題,讓他想摔電話,卻幾次沒摔出去,情侶機呢,清清也有一款,瞬間就舍不得了,桌椅板凳自然是遭殃了。
阿ben 的電話也是不斷,到最後隻能關機,聽到辦公室裏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阿ben心裏也不好受,認識這麼多年,突然就沒了,怎麼想都是痛心的。
陸海手握著電話,很想很想打電話給秦清,不知道她在雲南好不好,雖然是去寫生,卻一直沒她的消息,在擔心奉昀嵐的同時,他也怕秦清會不會出什麼事。
其實是無意的,手機按到了某個特定鍵,電話就撥了出去,直到那邊傳來秦清軟軟的嗓音,才讓陸海晃過神來。
“陸海,我。。我剛剛知道了奉小姐的事情,你。。”秦清握著手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樣的安慰話。
空難,人已經失蹤了三天,已經過了黃金時間,生還的幾率很小,秦清看到報道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海,奉昀嵐去了,他該有多傷心,多難受。
剛想打電話過去,陸海的電話就進來了,她沒一絲猶豫,接起。
雖說前段時間,兩人還因為某些事情矛盾,現在卻沒了任何的隔閡,她想知道,陸海過得好不好。
“清清,我想你,好想好想你。”握著手機,陸海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電話那頭的秦清愣住了,第一次,她的心跟著痛了,陸海的聲音,滄桑無力,因為奉昀嵐的事情,他幾天沒有睡好,聽到秦清的聲音,讓他高度緊張的神情瞬間鬆懈了下來。
“陸海,你要好好的,我想奉小姐也希望你能好好的。”秦清望著那副半成品,還沒送出去,就永遠也無法相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