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門就被推開,一個約摸和上官睿相仿年紀的小太監走了進來。
小太監動作麻利,行了禮,看了看左右,不等上官睿說話,蹭蹭走了過來,覆在他耳邊,“今天早上,定遠將軍的小姐急症卒了……”
“什麼?”上官睿猛地站起來,抓住小太監的胳膊,“你再說一遍!”
“今天早上,定遠將軍的小姐急症卒了,將軍也沒上早朝,皇上下旨安撫,好多大臣現在應該去了將軍府……”
小太監說了很多,上官睿都沒有聽見,隻一句話卻像是咒一樣,縈繞不去:定遠將軍的小姐急症卒了……
心中像是瞬間塌陷了一塊,上官睿扯著脖子上的玉墜,自言自語,“卒了……”
小太監傳了話,本想安慰他幾句,可上官睿完全不理他,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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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死了小姐,定遠將軍葉梟龍失了唯一的心愛的女兒,那個在賞蓮宴上大放異彩被人稱讚為神童的小姐就那麼去了……
這事,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就是這樣不大不小,對他人不痛不癢的一件事,卻迅速的傳遍了整個皇城,沒幾個時辰,就連坐在金鑾殿上的上官浩也知道了,竟還下了聖旨安撫葉梟龍,收了青瑤為義女,加封慧明公主。
依靖國的習慣,幼子早逝,不能大肆操辦,更不能留在家裏,要立刻掩埋,以免家裏人染了晦氣。
定遠將軍府裏,撤了一切鮮紅喜慶的東西。
葉梟龍坐在椅子上,幾個時辰一動不動,眾人也是難掩悲傷,張媽拿袖子擦著眼淚,徐管事哭的悲痛欲絕,一群丫頭仆役待在一邊抽噎著,小翠更像是瘋了一般。
“薛大夫,你醫術那麼好,救救青瑤吧,她還隻是個孩子啊……”小翠抓著薛大夫的胳膊,跪在他麵前。
“小翠,我……我我……”薛大夫皺著眉,痛苦之情溢於言表。
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就那麼突然沒了,他心裏也不好受,可又實在是無能為力,錢叔的醫術不知比自己高了多少,也沒辦法,自己就更是連她得了什麼病都不知道,想到這,薛大夫的心沉重的有些喘不過氣。
“小翠,起來吧”錢爺爺見她情緒失控,勸她一句,就要拉她起來。
小翠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鬆了薛大夫,轉而抓著錢爺爺,“錢叔,你救救青瑤啊,她當你是爺爺啊,你救救她,救救她好不好?”
“小翠……”錢爺爺語含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有說下去。
小翠卻以為他是猶豫了,“咚咚咚”的就開始磕頭,沒幾下,額頭就流了血……
眾人去拉,沒想到小翠力氣大的嚇人,幾個人也拉不起。
就在這時,一直靜默的葉梟龍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過去,抓著小翠的胳膊,就要拉她起來。
小翠不依,又扯上了錢爺爺的袖子,“姑爺,青瑤她去了,小姐,小姐……”
聽到小姐兩個字,葉梟龍本來就已經傷心欲絕的臉上更是顯出淩遲一般的痛苦,平複了很久,才啞著嗓子,“小翠,瑤兒,已經去了……”
小翠聞言,鬆了手,一邊搖著頭,一邊往後退,聲嘶力竭,“我不信!我不信……”
小翠大聲的叫喊著,腳下一軟,突然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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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太吉利,但是下朝後,與葉梟龍交好的官員還有那些阿諛巴結的官員還是結伴來了將軍府。
小翠哭紅了眼,啞了嗓子,暈了好幾次,醒了又接著哭。
葉梟龍紅著眼,抱著青瑤的身體放進棺材裏,封棺的時候,小翠死活不肯,又暈了過去……
葉梟龍的樣子很是狼狽,眼睛腫脹,雙眼無神,潔白的袍子皺巴巴的還沾了髒東西,頭發也不太整齊,跟以前天神一般的形象大相徑庭,沒有一絲出塵的感覺,完全就是一個落魄的流浪漢形象。
他一句話也沒有,就隻是呆呆的站在大廳裏發呆。
官員們排著隊,一個個從他麵前走過。
“將軍保重!”
“將軍節哀!”
…………
突然一個聲音突然想起,夾了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