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偷偷帶上了那把槍和那顆藥丸。
她和罌粟老人談妥了條件,若幫她保住孩子,她依照約定離開清風俊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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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手術後的第二天,葉未央處於一種昏迷的清醒狀態中,有點自我放棄似地睡著,她美好的愛情隻能在夢中實現,於是她熱愛起睡眠。
罌粟老人那天的一番話真的讓她很傷心,原來清風俊從最開始接近她就是有目的的。這讓她心灰意冷。刻意讓罌粟老人想辦法支開了清風俊,她無法恨他,但是卻暫時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心態來麵對他,所以隻能選擇暫時的逃避。
她不知道,她每天睡著之後清風俊都有來看她,滿目憂傷。
也許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也好,也許等她一個人偷偷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她和他之前又能重新開始,以前的一切恩怨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一筆勾銷。
那麼,就製造離開的假象吧。
身上的疼痛她在沒有藥物支持的情況下頑強的抵抗著,心裏卻在找一個最恰當的離開時機。
又過七天,她清醒時間變長了,也許是體力逐漸恢複,無法時時入睡,尤其是今天,台風肆虐,陣陣狂風豪雨打上玻璃窗,彷佛天地將滅。
仔細想了想,這樣的天氣是最適合悄悄離開的。她不能繼續留在這裏,罌粟老人說她的身體隨時可能惡化,到時候清風俊一定會舍棄掉孩子的。不能讓這樣的悲劇發生。所以葉未央緩慢的爬起來,步行到醫院的衣櫥旁,身子抖得像秋天裏的落葉,可是她強撐起身體,她拿起寬大的雨衣,苦澀的笑了笑,為了孩子,一切都值得……
可是!她剛走到樓梯口,就遇上了神情十分疲倦的清風俊!
清風俊一見到她的裝扮,立刻擔憂而沙啞地問道:“……未央,你身體還很虛弱,你要去哪裏?”
葉未央一隻手虛弱地扶著牆壁,另一隻手阻止著他靠近,急切地說道:“你……別過來!”
“好好,好,未央,我不過來,你別激動,你慢慢走回病床你去,好不好?”清風俊臉色也十分蒼白,耐心地哄著她說道。
葉未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她的手慢慢放到了大雨衣的口袋,然後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當初接近我,是不是刻意的,別有用心的?你剛開始對我的好,都是裝出來的,對不對?隻是為了……利用我?!”
問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葉未央的心好痛好痛,她繼續逼問道:“告訴我實話,別騙我,否則……我會死掉的。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清風俊看著她的眼淚,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最怕的這一天終於來了。是的,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混蛋的在一開始就懷著目的接近她。
可是,在如此虛弱的她麵前,他實在不敢點頭,可是更不敢搖頭再欺騙她,因為太清楚她的性格,怕她做出傻事。
“嗬嗬……嗬嗬嗬,你以為不說話,不搖頭,不點頭就可以了嗎?你這是默認!嗬嗬,我是多麼傻啊,居然還以為是我誤會了你!你接近我之前,一定調查過我這個可憐蟲吧,你一定知道我從小到大最渴望的就是溫暖吧,所以……所以你才故意打出溫情牌,故意對我好,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淪陷進去,你一定很高興吧?可是!你知道嗎?我這一生或許夠悲哀夠失敗,但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你怎麼可以忍心騙我這麼久呢……”
葉未央邊哭邊笑,借著擦眼淚的時候她將那顆藥丸放入了嘴裏,迅速融化,吞咽下去。
她怔怔地望著清風俊,這個男人有那麼多時間那麼多機會向她坦白,可他卻選擇了一直隱瞞下去。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不透風的牆呢?她……還是知道了呀。她……還是心痛得快死去了呀。
其他事情她都不想問他了,既然罌粟老人告訴她的這件無比重要的事情都是真的,要殺一個人應該很容易吧?她的母親也一定是……他殺了吧。
不問了。真的不問了,不想再問了。就想……逃開,逃得……遠遠的……
絕望反擊的瞬間她由單純柔順變得清冷決絕,懷著身孕在他麵前停止了呼吸……
當冰冷的子彈貫穿心房,當劇痛讓她失去意識時,她似乎看到了他眼底驚慌絕望的心碎神情,嗬,一定是她看錯了吧?
劇痛傳來,她再無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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