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驚恐地張大嘴巴,此時此刻的老爹,怎麼變得如此陌生?
我下意識的想要抽身退開,但是老爹出手如電,左手猶如靈蛇出洞,一下子扼住我的脖子。
我隻覺呼吸一緊,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頓時一片金星亂舞。
老爹長滿白毛的手臂強而有力,我使勁想要掰開他的手臂,卻發現他紋絲不動。
老爹的瞳孔裏閃爍著凶悍的神色,這一刻的老爹就像一頭就瘋狂的野獸,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完全沒有一絲人的生氣。
我驚懼交加,老爹這是怎麼回事,看上去就跟中邪了一樣?
“阿爹,放手!你這是怎麼啦?不認識他們了嗎?快放手!放手啊!”景子花容失色,不停地搖晃老爹的胳膊,但是老爹卻不為所動。
按照常理來講,一個正常人不可能有這麼強悍的力量,老爹的臂膀就像灌了鉛一樣,無論我和豬頭怎樣掙紮,竟然都掙脫不了他的“鐵鉗”。
景子有些急了,眼前的情況明擺著不太對勁,景子掄起獵槍,想用槍托將老爹砸暈。
這時候,老爹猛然一轉頭,衝著景子怪叫一聲,那聲音竟不像是人類發出的。
刹那間,老爹的臉上也爬滿白毛,把景子嚇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此時此刻,瘸子老爹的模樣,竟跟那白皮子頗有幾分相似。
而且老爹的眼神裏麵,仿佛也隱隱閃爍著如同白皮子般狡黠的光。
我心下大駭,瘸子老爹該不會被白皮子上身了吧?
我曾聽聞過黃皮子上身的傳說,原本以為都是民間荒誕之說,沒想今時今日,我竟能親眼目睹,心中雖有萬分不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被黃皮子上身的瘸子老爹,明顯已經喪失了人性,再這樣下去,我和豬頭非被他活活掐死不可。
怎麼辦?
現在怎麼辦?
我感覺體內的氧氣在飛快地流逝,大腦因為缺氧而產生陣陣暈眩,我的肺仿佛快要爆炸了。
豬頭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紫了,他艱難地衝景子努了努嘴,然後斜眼瞟向自己的胸口,像是在給景子傳遞什麼信息。
關鍵時刻,景子展現出冰雪聰明的一麵,她從地上翻身而起,一把扯開豬頭的衣領,就看見豬頭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皮繩,皮繩上麵有個造型奇怪的吊墜,看上去像是什麼動物的爪子。
豬頭張了張嘴巴,景子點點頭,猛地扯下那個吊墜,一下子塞進豬頭嘴裏。
豬頭整張臉上的表情頓時就石化了,我猛然醒悟過來,對著景子連連努嘴,示意景子應該把這個吊墜塞進瘸子老爹嘴裏。
“啊,對不起,失誤!失誤!”
景子領會了我的意思,趕緊扯出吊墜,轉身將吊墜塞進瘸子老爹嘴裏。
瘸子老爹渾身一顫,嘴裏冒出一縷黑煙,猶如被電擊似的,向後彈開兩米有餘,後背撞在墓室的牆角處,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我和豬頭終於得以脫身,各自捂著脖子,半跪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我驚魂甫定,剛剛真是凶險,竟然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豬頭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淤血,終於緩過氣來,臉色也漸漸恢複了生氣。
“你那玩意兒是摸金符嗎?”我問豬頭。
豬頭爬起來:“眼力不錯,那摸金符是用穿山甲的爪子做成的,浸過黑狗血,專克邪物!奶奶的,我看瘸子老爹八成是被那白皮子上了身了!”
“現在怎麼辦?”
景子以前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當下也是手足無措。
我推了豬頭一把,說你不是摸金人嗎,你應該有很豐富的革命經驗呀,連這種情況都解決不了,算是哪門子摸金人。
豬頭苦著臉:“我又不是道士,驅邪抓鬼的事兒不都是道士做的嗎?”
瘸子老爹甩了甩昏沉的腦袋,支撐著牆角想要站起來。
景子跨前一步想要攙扶他,瘸子老爹卻突然一聲大喝:“別過來!”
景子驚疑地停下腳步,看看瘸子老爹,又看了看我們,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心頭一喜,莫非豬頭的摸金符起作用了?那隻白皮子已經從老爹的身體裏麵逃走了?
不得不說,摸金符確實有神奇功效,景子把摸金符塞在老爹嘴裏以後,老爹皮膚表麵生出的白毛,竟然齊刷刷地消退下去,眼神也恢複了一絲生氣。
“老爹,你……感覺怎麼樣?”我問。
瘸子老爹嘴裏含著摸金符,囫圇不清地說:“這隻白皮子是向我尋仇來了,我怕是沒法活著出去了,你們……你們幫我照顧好景子……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