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與此同時,景子迅疾扣動扳機,槍聲震耳欲聾,在沼澤林裏麵回蕩不絕。
“好像打中它了,過去看看!”我說。
豬頭劃著槳,阿木騰出雙手,沉著冷靜地給步槍填充子彈。
阿木拉了拉槍栓,發出清脆的哢哢聲,然後他舉起步槍,瞄準那片沼澤植被。
竹筏漸漸靠攏過去,我舉著礦燈一動都不敢動,光圈籠罩著那一片沼澤植被,但見植被下麵黑影晃動,翻起渾濁的淤泥,像是有東西正在往沼澤下麵鑽。
阿木扣動扳機,一道火線旋轉著沒入沼澤。
中正式步槍近距離的殺傷力很強,一縷鮮血咕嚕嚕冒出水麵。
我們正自慶幸打中它的時候,那東西突然發了狂,一下子從泥地裏麵翻起來。泥漿飛濺中,一團黑影淩空扭動,撞擊在我們的竹筏子上麵,竹筏子猛然失去平衡,就要朝著一側傾斜。
關鍵時刻,豬頭發一聲喊,雙腳發力,一記千斤墜死死將竹筏子壓住,竹筏子僅僅隻猛烈晃動了一下,便恢複平衡。
我心中暗道:“看來胖子還是有用武之地的!”
那團黑影撞擊竹筏以後,又迅速沉入沼澤裏麵,很快就失去了蹤影。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漿,問他們看見那是什麼東西沒有?
阿木說有點像蛇,不過隨即又搖了搖頭,自我否定說:“好像也不是蛇,體型還有點粗!”
“這裏該不會藏著什麼遠古生物吧?”豬頭說。
我的掌心因為過度緊張而布滿冷汗,但是內心深處又隱隱有些熱血上頭,冒險電影裏麵的場景在我的腦海裏迅速播放,這沼澤地下麵要是真的潛伏著什麼遠古生物,那可真他娘的刺激呀!
“噓!”景子突然示意我們不要說話,她翻身趴在竹筏上麵,側耳傾聽:“下麵有東西!”
景子的聽覺也很厲害,她說有東西那肯定有東西。
我們心中一凜,剛才的怪物又回來了嗎?
我趕緊舉起礦燈往沼澤地裏照去,但見沼澤地裏泥沙湧動,時而鼓起一個泥包,明顯是有東西在淤泥裏麵鑽來鑽去。那東西始終圍繞著我們的竹筏子打轉轉,一時半會兒還不好瞄準。
阿木收起中正式步槍,反手舉起削尖的樹枝,目光一直跟著淤泥下麵的東西移動。
當那個突起的泥包移動到竹筏前麵的時候,阿木突然閃電般出手,削尖的樹枝刺破空氣,隱隱傳來呼嘯之聲。
前幾天在山溪裏捉魚的時候,我就目睹過阿木的這門絕技,連魚都躲不開這致命的一擊,水下的怪物自然也是躲不開的。這一擊去勢甚猛,又快又急,瞬間刺中沼澤下麵的怪物。
那怪物吃痛,在泥地裏麵瘋狂猙獰,淤泥翻湧起來,水下一片渾濁。
縷縷血水從下麵湧上來,那血水混合著淤泥,烏黑烏黑的,腥臭撲鼻。
阿木麵色冷峻,雙手緊握樹枝,臂膀上青筋畢現,無論那怪物怎樣掙紮,阿木都沒有鬆手的意思。
越來越多的黑血湧出來,怪物的掙紮也變得越來越無力,漸漸微弱下去,直至完全失去反抗。
沼澤下麵恢複了死寂,我小心翼翼向阿木詢問:“死了嗎?”
阿木點點頭,為了預防萬一,景子還是舉起獵槍對準水下的黑影。
“快把那驢日的東西提上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個怪物!”豬頭說。
阿木沉聲喝氣,用樹枝將沼澤下麵的那團黑影挑出來,扔在竹筏中央,竹筏都被壓得往下一沉。
那東西體長一米有餘,渾身烏黑,散發著濃烈的腥臭味。
我找了一圈,沒有看見這個怪物的五官,它就像一隻軟綿綿的大蟲子,兩頭尖,中間鼓,如同梭子形狀。
削尖的樹枝穿透了怪物的肚子,黑血還在汩汩往外冒,十分惡心。
阿木踩著怪物的身子,猛地將樹枝抽出來,一股黑血頓時飆升起兩米高,怪物的肚子留下一個碗口大小的血窟窿,裏麵是血肉模糊的五髒六腑,看上去都被攪碎了。
豬頭用腳尖踢了踢這隻肥碩的死蟲子:“這是什麼玩意兒?又腥又臭,長得跟菜青蟲一樣!”
我們圍著這隻奇怪的蟲子評頭論足,這東西莫非真的是遠古遺留下來的生物?
突然,阿木口吻冰冷的說道:“這東西好像是……食人蛭!”
“什麼食人蛭?你認得這東西?!”我好奇地問。
阿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蹲下身,用軍刀將大蟲的一端切割下來,濃濃的黑血流得到處都是,看上去像是大蟲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