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母蛭半邊腦袋都被轟飛了,早已經發了狂,就像一條巨大的水蛇,在泥地下麵瘋狂扭動。
是生是死就靠這舍命一搏了,我們也是發了狂,瞪紅雙眼,不顧一切朝著食人母蛭反撲上去。
阿木一馬當先,揮舞著軍刀撲上去,對著食人母蛭的後背狠狠一刀,刀尖齊把沒入。
阿木發一聲喊,手腕轉動一圈,猛然拔出軍刀,這樣給食人母蛭造成的創口更大,一股腥臭的濃血立馬飆射起老高。
一刀、兩刀、三刀……
阿木死死按著食人母蛭的後背,就跟瘋了一樣,一刀刀狠命插下,很快就在食人母蛭的背上開了十多個血窟窿。
我和景子也沒有閑著,從左右兩邊衝上去,合力圍攻食人母蛭,軍刀劃破食人母蛭的肚子,惡心的零碎兒混合著鮮血湧出來,很快染紅了水麵,我們浸泡在水裏,也不可避免的變成了血人,渾身腥臭無比。
“豬頭!豬頭!”
我大聲呼喚著豬頭,那老小子剛才墜入水下,老半天沒有看見人影,我擔心他會不會死掉了。
這個時候,就聽一聲:“俺來也!”
豬頭突然從水下竄出來,猝不及防一刀遞出,軍刀直接貫穿食人母蛭的頸部。
食人母蛭大張著殘餘的半邊嘴巴,想合又合不上,顯得十分痛苦。
劇烈的疼痛讓食人母蛭瘋狂地擺動身體,豬頭徑直被甩飛出去,重新跌回水裏。
阿木也從食人母蛭後背上滑落下去,掉進水裏不見了蹤影。
我躲閃不及,被食人母蛭的尾巴掃中背心,這股力道相當生猛,猶如一記重錘轟擊在我的背上,我的後背傳來一連串劈裏啪啦的骨頭聲響,忍不住兩眼發黑,向前飛了出去,跌落在一堆樹根裏麵,摔了個四仰八叉,滿眼都是星星在飛舞。
我的喉頭一陣陣發甜,深呼吸半天,才把那股翻湧的血氣壓回肚子裏。
我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手指尖冰涼涼的,回頭一看,嚇得我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我的手裏竟然抓著一顆白森森的骷髏頭,兩根手指還從骷髏頭的鼻孔位置插了進去。
我在心裏說了聲罪過,抓著樹根站起來,一抬頭就發現景子在不遠處,估計也是被食人母蛭撞暈了,在水裏浮浮沉沉。
我趕緊跳下泥地,將景子拉回來,攙扶著她坐在露出水麵的樹根上,伸手在她的後背心輕輕拍打片刻,景子這才緩過氣來,哇地吐出一口泥漿水,慘白的麵龐漸漸有了血色。
食人母蛭還在泥地裏麵翻滾,有種要把這棵大樹拆倒的瘋狂勁。
食人母蛭雖然受傷嚴重,但是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我正思索著該怎樣幹掉這個惡心的怪物,忽然看見阿木出現在食人母蛭的頭頂上方,他拽著倒垂下來的根須,淩空懸掛在食人母蛭上方。
阿木這是……要做什麼?
不等我反應過來,隻見阿木就像變戲法似地,從腰後摸出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我看得清楚,那竟然是一顆手雷。
阿木的背包裏裝著兩顆手雷,若不是被逼上絕路,也不會使出“殺手鐧”。
阿木扯掉拉環,手雷滋滋冒出一縷青煙。
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這可不比小時候玩的炮竹,這玩意兒可是要人命的。
“嘿!嘿!”
阿木衝著食人母蛭大聲叫喊,吸引食人母蛭的注意。
食人母蛭昂起腦袋,發現阿木在頭頂上方,吸盤一張,帶著憤怒的咆哮衝向阿木。
阿木也是藝高人膽大,麵對來勢洶洶的食人母蛭,阿木不避反迎,突然鬆開手,從半空中跳下去。
在跳落過程中,阿木貼著食人母蛭的腦袋,將那顆手雷塞進食人母蛭的吸盤裏麵。
“幹得漂亮!”
我在心裏暗暗喝一聲彩,左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右手捂著景子的耳朵。
阿木剛剛落入水裏,就聽轟隆一聲巨響,手雷在食人母蛭的嘴裏爆炸,一團火球躥騰起老高,映亮了整個樹洞。
食人母蛭雖然凶猛,但畢竟不是鋼筋鐵骨,伴隨著爆炸聲響,食人母蛭的上半截身體都被炸飛了,猩紅的鮮血漫天飛舞,隻聽嘩啦啦一片響,就像下了一場血雨。無數冒煙的碎肉撲通撲通落下來,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腥臭味。
一截血淋淋的類似於腸子一樣的東西掉下來,掛在我身旁的根須上麵,惡心的我差點沒有吐出來。
嘩啦!
食人母蛭終於被手雷結束了生命,下半截身體淩空扭動了幾下,最後無力地倒在泥地裏麵,慢慢停止了掙紮。
食人母蛭的半截屍體就像一灘爛泥,在泥地裏載浮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