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瘋子?!
我皺起眉頭,怎麼覺著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呢?
豬頭嗬嗬冷笑兩聲:“馬瘋子?我他媽還是豬瘋子呢!”
豬頭甩開阿刁的手,怒氣衝衝來到馬瘋子麵前。
豬頭指著馬瘋子,聲色俱厲地說:“我數三聲,如果你還不離開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一!”
豬頭話音未落,馬瘋子突然伸出髒兮兮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豬頭的褲襠用力彈了一下。
所有人都震驚了,餐廳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豬頭的臉色頓時變成豬肝色,我看見豬頭的麵部表情,驚訝與憤怒相互交織。
眾目睽睽之下,這個叫花子居然用如此下流的動作羞辱了豬頭,我不認為豬頭會放過他。
不等我們反應過來,馬瘋子突然扯下燒雞的雞屁股,猛地塞在豬頭的嘴裏,開心地笑著說:“請你吃雞!”
豬頭從嘴裏摳出雞屁股,整個人就像一顆即將爆炸的定時炸彈,發出低沉的咆哮:“我他媽殺了你!”
麵對憤怒的豬頭,馬瘋子感覺到了害怕,他跑到阿刁背後藏起來,發出驚懼的啊啊怪叫。
阿刁伸手擋住豬頭:“夠了,你跟一個瘋子計較什麼!”
“這不是計較什麼的問題,這是尊嚴問題,你讓開,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不可!”豬頭氣呼呼地說。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連忙拉著豬頭,問阿刁道:“這個馬瘋子……不會是那個唯一的生還者吧?”
剛才阿刁說過,當年那支科考隊僅有一個生還者,生還者姓馬,原本是教授的副手。雖然幸存下來,但是受到太大的刺激,腦子有些瘋瘋癲癲,不太正常。
這個叫花子姓馬,而且正好又是瘋瘋癲癲的,所以我這才做出這個大膽的猜測。
阿刁點點頭:“湯少爺,你可算是說對了!沒錯,他就是那個唯一的生還者,因為他瘋瘋癲癲,有時候不太正常,所以我們都叫他馬瘋子!”
“唯一的生還者?”豬頭收起拳頭:“他是當年那支科考隊的人?為什麼會搞成這副模樣?”
阿刁歎了口氣:“當年那支科考隊全部神秘失蹤,隻有馬瘋子幸存下來,但是馬瘋子受了嚴重的精神刺激,無論怎樣都沒法說出科考隊發生的情況。被問得急了,馬瘋子就會又哭又鬧,大喊‘水下有鬼!’
但馬瘋子也不是完全瘋癲,偶爾有時候他也會變得正常,也不說話,就像一個啞巴,喜歡漫無目的在湖畔瞎逛。很多人都猜測他的心裏惦記著當年失蹤的同伴,所以哪怕在這裏當流浪漢,他也不肯離開!”
我看了一眼躲在阿刁背後,唯唯諾諾的馬瘋子,心裏生出一絲同情,聽阿刁這麼一說,馬瘋子還算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漢子。
阿刁接著說:“科考隊出事以前,是住在我的明月客棧,我跟他們總算是有些緣分。所以隻要是馬瘋子來蹭吃蹭喝,我都給他,看見他手裏的燒雞了嗎,也是剛剛新鮮出爐的!”
我點點頭,阿刁真是一個人美心善的女孩。
豬頭悻悻地退後兩步:“早說嘛,我這人很尊重知識分子的,看見他搞成這樣,我也很是痛心!”
阿刁把馬瘋子拉到前麵,柔聲說道:“沒事了,你不用怕!”
馬瘋子哭喪著臉,很是委屈的樣子,指著豬頭說:“他是壞人,我請他吃燒雞,他還要打我!”
阿刁說:“燒雞你留著自己吃吧!今天這裏這麼多客人,你別鬧事啊,否則回頭我就不給你東西吃了!”
馬瘋子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口渴了,給點喝的吧!”
馬瘋子說完,也不管阿刁同不同意,徑直走到我們的餐桌旁邊,拎起啤酒瓶,咕咚咚痛飲起來。
馬瘋子的酒量還真是不錯,都不帶眨眼的,兩瓶啤酒已經倒進了肚子。
接著,他居然大咧咧坐了下來,一邊啃著手裏的燒雞,一邊跟我們打著招呼:“大家不要客氣,吃啊,這麼多菜,不吃可浪費了呢!”
馬瘋子一身邋裏邋遢的,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餿臭味,哪裏有人願意跟他共同進餐。
馬瘋子三兩下啃掉自己的燒雞以後,又把他髒兮兮的爪子伸進我們碗裏,撈起東西就往嘴裏送,滿臉滿手都是油珠子,吃相極其難看。
麵對馬瘋子,我們也有些無奈,他腦子有問題,我們也不好意思對他怎樣,隻能自認倒黴。
阿刁也很無奈,不停地跟我們道歉:“發生這種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啊,這頓飯算我請!”
馬瘋子吃得很開心,別看他體型削瘦,但卻像垃圾桶一樣,風卷殘雲,將桌上的所有食物都往他的肚子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