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踹了豬頭一腳:“老不正經!這裏是佛教之國,你說話可得注意一點!”
凱哥指了指周圍的一些佛塔和涼亭:“看見了嗎,這些建築全都是老百姓捐款修建的!全國幾十萬僧尼的齋飯、袈裟和日用品,數以萬計的佛塔和數不清的寺廟,就連市內公共汽車的涼棚、公園裏供遊人小憩的亭子和石凳也都是老百姓捐錢修起來的,上麵都刻有施主的名字。緬甸人一生最大的願望是捐錢修佛塔。他們一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臨死時把全部積蓄捐獻出來修一座佛塔才算了卻心願!”
豬頭撇撇嘴:“有錢燒的!”
凱哥搖了搖頭:“你覺得緬甸人有錢嗎?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一種信仰!你沒有信仰,所以你是不會明白的!”
豬頭翻了翻白眼:“誰說我沒有信仰的?我也有信仰,偉大的信仰!”
“你的信仰是什麼?”凱哥問。
豬頭摸著脖子上的摸金符,一本正經地說:“我信摸金校尉的祖師爺!”
“摸金校尉?是什麼?”凱哥滿臉迷惘,他肯定沒有聽說過這個職業。
我趕緊笑著接過話茬:“沒什麼,沒什麼,那是一句彝族話!嗬嗬,彝族話!”
我回頭瞪了豬頭一眼,這老小子真是急死人,這樣說話會曝露身份的,看來他還沒有進入科考隊的角色啊!
我拽了豬頭一把:“你能不能不要亂說話,你得隨時記住,我們是科考隊的人,明白嗎?”
前麵傳來一陣鼓樂聲,豬頭壓根就沒有聽我訓斥,很興奮地往前麵跑去:“哎,前麵在做什麼?好熱鬧呢!”
隻見大街上,浩浩蕩蕩走來一支隊伍。
剛開始我們還以為是皇親國戚,仔細一看又不是,那些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竟然是一群孩子,他們戴著王冠,穿著王服,肩披彩色綬帶。有人給他們牽馬,有人給他們撐著金傘,整條街道都被占據了,非常熱鬧。
隻見一隊打著佛教旗幟,身著豔麗民族服裝的姑娘走在隊伍的前麵,接著依次是載有吉祥大鼓的車、騎在大象背上頂蓋金傘的三藏經保護神、手持僧用八寶器的父母、手捧檳榔盒和花盒的姑娘、綴滿準備布施給僧侶的各種日用品的如意樹等。
景子看得很興奮:“這是在過年嗎?”
凱哥說:“這不是過年,這是剃度儀式!那些坐在馬上的孩子,是要送去剃度為僧的!”
豬頭不解地說:“這都要送去當和尚了,還這麼開心呀?”
凱哥說:“這是緬甸的一種風俗,在緬甸,男孩子一般都要做剃度,使佛教事業後繼有人,這是一件積德的事情。對孩子來說,從此可以‘成人’,受到社會的尊重,是一件榮耀的事。孩子做剃度一般有三種形式,單獨一家一戶做剃度;幾家幾戶聯合起來給孩子做剃度;以政府各部門、街道、學校或集市為單位給孩子做剃度。當然,剃度以後也不是終身為僧,一般在寺廟裏當一周、兩周、一個月或幾個月的小沙彌以後就能還俗了!”
豬頭嗤了嗤鼻子說:“嘁,用中國話說,就是走個過場嘛!”
凱哥笑了笑:“也可以這麼說!”
一路上我們左顧右盼,什麼都覺得稀奇,這趟來緬甸也算是長了不少見識。
逛了一上午,大家肚子也餓了,凱哥說:“走吧,我知道你們吃不慣本地菜,前麵有家雲南過橋米線還不錯,我帶你們去嚐嚐!”
緬甸菜又酸又辣,稀奇古怪,我們確實吃不慣,一聽說這裏有過橋米線,我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這裏的過橋米線正宗嗎?”葉晶問凱哥。
凱哥說:“還行吧,老板就是雲南人,來緬甸這邊做生意,緬甸人不愛吃,賣的都是遊客和華人,生意挺好的,在密支那的知名度很高,去晚一點都沒位置了!”
我們跟著凱哥去了米線店,遠遠就看見人頭攢動,生意確實非常火爆。
湯汁的香味從廚房裏飄出來,饞得我們哈喇子長流。
我們一人點了一碗過橋米線,甩開膀子呼啦啦吃了個痛快,最後連大碗裏的湯汁都喝了個幹幹淨淨,一個個撐得肚子渾圓如球,連站起來都覺得吃力。
豬頭舔著嘴唇,回味無窮地說:“我感覺比雲南本地的過橋米線都還要好吃!”
凱哥擦了擦嘴巴,伸手指著城郊一座高大的塔樓說:“那裏便是密支那有名的飛鷹樓,待會兒我帶你們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