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晴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非常好笑的事情,輕輕的笑了起來,笑了片刻,笑聲一頓,迎上六皇子再次微惱的神色,揚起了眉頭:“嫁你可以,除非我死!”
“歐陽雪晴……”六皇子大怒,拳頭緊緊的攥起,任指甲深深的紮入掌心,卻是怎麼也壓抑不了心中的憤怒。嘴角泛起了一個冰冷至極的笑容,咬著牙,聲音幾近是從牙縫裏擠出:“這輩子你隻能嫁給本皇子,本皇子若是得不到的東西,即使是把它摧毀,也絕不會讓她落入別人的手中。”
好狠的人,好狠的心!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六皇子的眼中有著此許的瘋狂之色,向著她走近。歐陽雪晴慢慢的後退,手緊緊的捏住飛刀,目光盯著他那踏著黑靴子不斷移向她的雙腳。
如若再近三步,她便擲出飛刀。
“雪晴姑娘!”門外響起了阮貴妃的聲音:“黑二,你怎麼在這裏?子軒也來找雪晴姑娘?雪晴姑娘可在?”
黑二神色頗為猶豫,轉頭望了眼關緊的房門,沒敢吱聲,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雪晴姑娘,我差點忘記了,上次你開的那藥我已經喝完了,還得勞煩你再幫我開張方子!”
“嗯,好,阮妃娘娘您不用客氣,不麻煩的。”歐陽雪晴心裏暗舒了一口氣,將抽出的飛刀再次插了回去。
門被阮貴妃推開,看到那背對著她的六皇子,她很驚訝的道:“子軒,你也在這裏呀?早知道你今天來祥寧宮,母妃就讓你順道把藥捎回去了!”
“母妃有空多出宮轉轉也是好的。”六皇子笑著回了頭,臉上的那些憤怒沒有了一點的痕跡。
阮貴妃點頭輕笑著,似乎心情很好,眼裏也帶著笑意。眸子從六皇子身上轉開,看向了歐陽雪晴:“雪晴姑娘,今天到太後這兒,我突然很想去臨安的靜心寺去燒燒香拜拜佛,許個心願。不知道雪晴姑娘你可有空陪我一起?”
燒香,拜佛,許願?
歐陽雪晴正在書寫方子,聞言心中一喜,甜甜的扭頭應道:“阮妃娘娘相邀,雪晴自當陪同。這是方子,阮妃娘娘您可以尋位太醫照方子抓藥。這藥,雖然不能治本,但是對於那心痛的病症還是能緩解一些的。”
阮貴妃接過了方子,細心的折了折,塞入了袖中,眉梢是一片喜色:“我回去先向皇上稟明此事,待皇上應下後,定下了時辰,便讓灰三嬤嬤來知會你一聲。子軒,你是跟母妃回去,還是待在祥寧宮?”
“孩兒和母妃一起回思楚宮,那天的醉蝦孩兒還沒有吃夠。”六皇子一臉的回味,整個一孝子的模樣。
歐陽雪晴卻是對他做作的姿態覺得惡心,將眸子轉向了一邊。
“那醉蝦?全給你養著呢!估計也就你一個人愛吃,晌午讓廚子給你多做一些。”阮貴妃對六皇子倒是真心的疼愛,畢竟是她從小帶大的孩子。如果她知道,現在的六皇子和她親近全都是有著他的目的,該會多麼的難過。
六皇子跟在阮貴妃的身側出了屋子,在踏出房門的時候,扭頭望來,目光中閃著狐疑和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