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天已經蒙蒙亮起。回憶起昨夜的種種,她猶是覺得膽顫心驚,那種血淋淋的場景,仍是讓她覺得很是惡心。
一想到這,胃裏便又是一陣翻騰,很想吐。隻是胃中著實是吐空了,沒有什麼可吐之物,幹吐了半晌,硬是沒有吐出任何的東西來。
“雪晴,你,你沒事吧?”在床邊趴了一夜的秦子秋驚醒,忙幫她順著後背,歎息著道:“真是沒有想到,你一個女子,居然有那麼大的膽子!居然……”
“居然給人開膛破肚是嗎?我也不想,那不是趕鴨子上架,被逼的?”歐陽雪晴翻了翻白眼,說了兩句話,或許是分散了些注意力,那種嘔吐的感覺反而輕鬆了許多。
“你為什麼要這麼不顧性命的幫秦家?”秦子秋伸手將她有些淩亂的發理到了耳側,輕聲的問道。
原因嗎?這個孩子是碩親王的孩子,如果小黑哥哥將來大仇得報,想不被束縛,便要尋一個在身份上適合為帝的人。這個人,便非這個小娃娃莫屬!
歐陽雪晴避開他那有些親昵的動作,心裏這麼想著,嘴上卻道:“自然是為了拿那一紙婚約!”
秦子秋帶著笑的臉緩緩的沉下:“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紙上婚約,那個,是我騙你的。”
“騙我的?”歐陽雪晴一時沒反應過來。
秦子秋在歐陽雪晴質疑的眼神下有些臉紅,別開了眸子,點了點頭。
“原來秦大少爺你也有臉紅的時候。”歐陽雪晴拍了下他的肩膀:“居然騙我一個小女子,你以後可得小心一點,我歐陽雪晴從來不吃虧,這事我會記在心裏,一有機會,我便會討回來的。”
這輕快的語氣,是代表沒有生他的氣嗎?
秦子秋訝異的轉回眸子,那清亮的眸子卻是掃向了門外,人也從床上一躍而下,很不淑女的套上短靴:“這事以後再說,碩王妃人怎麼樣?可醒來沒?”
“人已經醒了,就是傷口有些痛。爺爺拿了祖傳的療傷藥給了王爺,上了藥後疼痛緩解了不少。”秦子秋跟上她的步子走出了門,聲音裏透著隱忍的笑意:“現在你開的回春堂想必兩三日內,全臨安的人都會知曉。今日一早,碩王爺便讓人給你的藥鋪送去了個牌匾,寫著第一女神醫。”
“第一女神醫!”歐陽雪晴步子一滯,隻覺得冷汗順著後腦嘩嘩落下。
不會吧,這就是那碩王爺所說的神秘大禮?第一女神醫?那臨安的百姓還不蜂擁著都去她的藥鋪,排著隊點著名讓她看病?她是想她藥鋪的生意好些沒錯,可是也不用這麼誇張,手裏還有老夫人給的幾家鋪子要打理,她哪有那個狗屁時間操心這些事情?
歐陽雪晴晃了晃腦袋,甩去那假想的壯觀場麵,繼續問道:“那碩王妃醒後有沒有頭疼,發熱之類的症狀?”
“爺爺親自去把的脈,除了身體有些虛弱,並沒有發熱這樣的症狀。”秦子秋看著眼前這神色淡然的女子,怎麼也不能將她和兩月前的那個女人聯係到一起,如果她歐陽雪晴一直是這般模樣,他又怎麼會這麼抵觸和她之間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