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再遲頓,也知道歐陽雪晴是生氣了。忙丟下鐵鍬,雙手直搖:“掌櫃的,小生錯了,這些老鼠不可惡,很可憐……呃,掌櫃的,小生突然想起,會試在即,小生還得溫習,對,要溫習。那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搖著頭,晃著腦,在歐陽雪晴要殺人的目光下急步竄走,那速度,那動作,十分的像那到處亂竄的老鼠,讓她恨不得一鐵鍬給拍死!鐵鍬,目光轉回,看到那滿是血跡的鐵鍬,歐陽雪晴再也壓不住心底的惡心,快速的衝出了後院。
春光明媚,花香鳥語。宮中,更是一片的春色,讓看者心悅,聞者心醉。
一個雕欄玉砌的亭閣內,坐著兩個身材窈窕的女子。
一個著了黃衣紅裳,黃是粉黃,紅是桃紅,搭在一起倒是耀眼奪目。烏黑的長發盤在腦後,側邊斜插著一支金鳳簪,一個蝴蝶步搖,那金黃色的綴子在陽光下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在簪邊順著發辮,又插了一排金色的珠花。
頸上,衣襟處,墜了一隻金黃色的蝴蝶飾墜。右手腕上,帶著幾個金燦燦的鐲子,隨著右手的抬起落下,便可以聽到叮叮的響起。
十指丹寇,輕輕的撥弄著右腕上的黃金鐲子。
“金枝妹妹,皇上可真是夠疼惜你的。這對黃金鐲,姐姐我一直喜歡,皇上也沒應過聲兒,你一來,便賜了你。真是讓姐姐好生的羨慕呀!”
另一個女人似笑非笑的開了口。細眉鳳眼,雍容華貴,穿得是件淡紫色繡金羅裙,又罩了層金色的外紗。頭上,插的也是兩隻金簪,還有一縷烏發辮入了一縷金絲,在發間若隱若現的,比發飾還要別致幾分。
“貴妃娘娘您說笑了。”歐陽金枝嘴裏說著,臉上卻是現出了一絲得意,慢悠悠的端起了桌上的新茶,細綴了一口,才又道:“皇上自是心疼金枝,可是對貴妃娘娘您,可也是寵的緊的。貴妃娘娘既然來尋金枝,便是有事兒的,貴妃娘娘您不妨直言。”
“那姐姐我也就不藏著揶著了,倒顯得不夠坦誠。”玉貴妃咯咯的笑了一氣:“聽說,歐陽家的老夫人將歐陽家的大概交給了歐陽雪晴那個小丫頭,難道,妹妹你就能咽得下這口氣?”
“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歐陽金枝雖然性子衝動,但也不是個笨女人。聽玉貴妃這說法,心知她這是咽不下那日被歐陽雪晴當猴子一般耍著玩的氣,想要報複。隻是,雖然自個兒也討厭,甚至是恨死了那個丫頭,自個憑什麼要幫她?
玉貴妃雙眼輕輕的眯起,人也跟著自石椅上起了身,柔柔一笑道:“金枝妹妹若是甘心被欺,就當姐姐今個兒沒來過。若是不甘心,我們兩個不妨合作。說是合作,其實也就是讓妹妹您配合著演場戲。”
“合作?”歐陽金枝壓著要直接一口硬下的衝動,懶懶的挑了挑眉。
“金枝妹妹你放心,這合作自然不會讓妹妹你吃虧!”玉貴妃又重新坐回了石椅:“隻要你幫姐姐出了心裏的這口惡氣。日後若是有一天,金枝妹妹或者你那哥哥需要奪回家財,我魏家定然會全財力支持,眉頭都不會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