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呆子,還不快出來,都是來找你的,可真是吵死人了!”狐狸男頗為不奈的揚聲道,話音剛落,那被歐陽雪晴拍攆到後院的沈忠已是飛一般的跑了出來。
從眾人下跪到沈忠接了官袍,歐陽雪晴都恍如做夢一般。狀元郎?她還真是有幸,藥鋪中居然出了個狀元郎,她還真的是看走眼了!
歐陽雪晴替沈忠賞了那報祿的一些銀子,在一片恭敬聲中關了藥堂。等來了花冷語後,帶著沈忠,狐狸男一起去了華榮道最知名的酒館,醉香樓,來了個不醉不歸。
沈忠心情甚好,酒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喝了個大醉。狐狸男那簡直就是海量,喝了很多的酒,隻是臉上微紅,一點也沒有醉意。花冷語似乎還是有心事,連喝了一氣,簡簡單單冰冰冷冷的和沈忠道了聲恭喜,便時不時的望向樓外。
歐陽雪晴的酒量也是可以的,不過,她以身為女子不能多喝為由,喝了一杯後,便以茶代了酒。讓打著心思讓她多喝一些的狐狸男狠狠的失落了一番。
其實,和花冷語的打賭,他早就不當成一回事了。本來,他是打算拿回怪叟的玉匙。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可是,這一段時間和歐陽雪晴在鋪子裏給人看病,看著那一個個被他治好的病人,他的心裏居然有種莫名的歡喜。他似乎在不知不覺間有了變化。變化全是因為這個貌似很貪財,實際上卻很善良的女人。
這女人,突然讓他有一種想安定下來的感覺。隻是,從她看他的眼神中,他便知道,這注定是沒有結果的事情。
他一直沒有行動,或許就是想在店鋪裏多待一陣子吧?隻是這多待又有待多久?她,早晚是要出嫁的,不是嗎?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花冷語又飲了一杯酒,突然起了身:“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話一說完,也不待三人反應,便直接邁步離開。
歐陽雪晴皺了皺眉頭,也跟著站起了身子:“狐狸男,我還得去簪坊一趟。我這就去把帳先結了,一會你負責送沈忠回藥鋪。”
狐狸男笑得妖嬈:“掌櫃的,這書呆子沒錢沒色的,就算是到不了藥鋪在大街上躺一夜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你讓我送他,不如讓我送你好了。送掌櫃的你這麼個大美人,我還是心甘情願的。”
“得了,你可別惡心我了。”歐陽雪晴吐了吐舌,看著那連話都說不清了還不放下酒杯的沈忠,搖了搖頭道:“他也差不多到量了,再喝就連命都喝沒了,這裏的酒喝完,就甭讓他喝了!”
歐陽雪晴並沒有去簪坊,出了酒館後,左右望了望,便跟在了那還沒有完全消失在夜幕中的白色身影的身後。她著實是怕那個梅花宮的宮主梅若雨會做出什麼對小黑哥哥不利的事情!
花冷語所走的路確實是越來越偏,卻很出乎歐陽雪晴的意料,因為這個方向,她越來越能肯定,是向梅花山莊走去的。
他要去找小黑哥哥?還是梅花宮的宮主現在人在梅花山莊?而他,為什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花冷語的腳步看上去挺慢的,她卻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跟得上。走了有半個時辰左右,正如歐陽雪晴所猜測,爬上了長安山,到了梅花山莊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