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眉不知道從哪裏知道楊瑾受傷的事,二話不說就把楊瑾送回了陶家。他本來是想把人送去縣衙的,但是楊瑾不願意。他隻能退而求其次,把人送到陶家。

回到家裏,一打開門,迎接他們的並不是李氏。而是兩隻圓滾滾的貓崽,毛茸茸的細毛,白的一點雜色都沒有。楊瑾才看見,就忍不住撈了一隻揉到懷裏。小貓也很喜歡楊瑾,眯著眼不停用頭蹭他的掌心。

一旁的陸展眉就沒那麼好運了,他也抓了一隻摟在懷裏。但他那沒輕沒重的粗魯架勢,小貓被他勒得疼了,\"喵喵\"直叫。毛茸茸的小爪子一揚,在他手背上落了幾條血痕。

陸展眉擰了下眉,放下貓崽,怨了一句,\"真是不討喜的。\"

楊瑾笑著搖了搖頭,將人請進了屋子。

四年來,楊瑾雖很少待在陶家。他的房間李氏依舊日日打掃,連桌上的水壺的熱水都每日在換。這讓楊瑾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多次和李氏說過,讓她不必如此。李氏每次都反駁他,這事又不礙著他什麼了,他管她做什麼。

有次楊瑾到二伯家和伯母說起這事,伯母告訴他,\"她那人就是刀子嘴,什麼事都往死裏說。掃一個房間,倒一壺熱水,不過是自我安慰家裏還有一個人,讓屋子看起來不那麼冷清罷了。\"

陸展眉把楊瑾送到家就離開了。

在家裏休息了幾日。

楊瑾受李氏所托上街買鹽。

楊瑾模樣生的俊,個子挺拔,功夫又厲害。幾乎是全燕子嶺的女子眼中的最佳夫婿,鹽記那家的女兒也不例外。每次楊瑾來都會親自出來給他稱鹽,經常往鹽裏落下耳墜戒子之類的首飾。開始楊瑾以為她真是不小心落下的,都會親自給她送回來。後麵次數多了,楊瑾也學聰明了。每次結賬的時候,都會仔細檢查袋子裏的鹽。確定沒有可疑物品才離開。

“林大哥。”

楊瑾駐足回首,鹽記閨女從後麵追了上來,往他手裏塞進一個荷包。還未等楊瑾反應過來什麼事。姑娘已經羞紅著臉,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楊瑾低頭看了看荷包上繡著的鴛鴦,歎了口氣。把荷包塞進懷裏,轉身欲走。突然從他旁邊巷子裏傳來一陣極為隱忍的哭泣聲。

楊瑾這四年來,除了是骸洛族的神物。還接替了王朝陽在燕子嶺衙門的捕快職務。光天化日,有人在街頭欺負弱小,他不能坐視不管。領著手裏的鹽就朝小巷快步走去。

隻見三四個人正圍著一個人,口裏喊罵著,對那人拳打腳踢。而被他們打的那個人,蜷縮成一團,隱隱發出些許唔咽聲,勉強能聽出是個男人。

楊瑾覺得的這場麵有些熟悉,不過也沒有多想。走上前拉開其中一個人,抬手就給了他一手肘。在那人準備還手之際,掏出捕快令牌。那人立刻慫了,哈著腰叫了聲,“官爺。”

楊瑾看了他眼,“幹什麼呢,這是?”

那人立刻指了指地上的人朝楊瑾解釋道,“官爺莫怪,這人偷了老板的東西。小的們這也是為老板辦事啊。”

“既然是偷了東西就應該交給衙門處理,你們……”話還沒說完,地上的人微微抬起頭偷看了他們一眼,又立刻垂下頭。可哪怕隻有這麼一會,也足以讓楊瑾看清那個人的長相,心口猛抽了一下,頓時愣在了原地。

“官爺?”

楊瑾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既然是偷了你們老板的東西,就交給你們處理吧。不過記著別鬧出人命就好。”說完不管幾個人什麼表情,轉身就走。

直走到家裏,楊瑾依舊沒辦法平息自己的心情。哪怕過了那麼多年,那樣的眼神,他依舊一眼就能認出來。

可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他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一定是他看錯,隻不過是長得比較像罷了。那個人早就被封了王,在安陽錦衣玉食的過著,怎麼會來燕子嶺這種地方。再說,就算來了,以他那身手不可能連幾個家丁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