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遊之雖說是為了柳源才幫楊瑾,但是既然已經應承下來,他自然會盡力做到最好。從骸洛族人口中得知,扣了骸洛族武器的地方是順安,與燕子嶺一般是傅州內一個不大不小的縣。
季家生意大,欠人情或者被人欠人情,接觸得人多了,縣令也在他認識的人範圍內。
季遊之與楊瑾道,“那人是一個地地道道讀書人,年紀比你大了三輪不止,常年一身洗得發白的長衫,長須垂到胸前,倒是理得一絲不苟。”
“老頭讀了一輩子書,年紀大脾氣更大,最見不得我們這種唯利是圖的商人。之前若不是有阿源,我連他麵都見不上。”
“為何?”楊瑾有些疑惑,“柳源要更厲害些?”
季遊之瞥了他一眼,“阿源自然是沒我厲害,不過。”季遊之報了一個人名,楊瑾有印象那人似乎是個狀元郎,名滿吳楚的大才子。季遊之道,“那人比起阿源差遠了,若不是阿源的爹,阿源不能考功名,哪輪得到他做什麼狀元。”
絮絮叨叨又與他說了許多關於柳源的事,眉飛色舞,滿眼溫柔笑意。楊瑾想起那日,兩人在縣衙側門的舉止,釋然了。
事情比楊瑾想象中要順利,陳縣令喜歡詩詞,楊瑾便陪他吟了幾首。詩吟完酒已過三巡,陳縣令態度已見鬆動。
季遊之拍了拍手,一個女子便走了進來,半垂著頭,纖細的手指緊緊纏著衣袖。僅是一眼,楊瑾便知她不願。
陳大人年過半百,枯得似樹枝的手摟在女子身側,伸入女子衣內。女子身子微顫,眸子裏漣起一層水霧,淚珠還未凝出,睫毛已經被陳大人用舌頭濡濕。顏色已經不再鮮豔的舌,順著女子臉頰往下,碾過臉頰,舔過唇角……
楊瑾隻是看著,臉上笑意不減,杯內的酒亦不停。
季遊之來之前與他說過,陳大人不愛錢,卻愛美人。府上十幾房妾室不止,外麵還養了不少情婦妓子。
陳大人仍不滿足,依舊到處物色美人。楊瑾他們來得正巧,陳大人正好看上了一個姑娘,不過姑娘已有了心上人,兩人感情篤厚,任陳大人如何討好,姑娘都不願跟他。陳大人知道自個的官位來之不易,強搶的事他自然不會去做。
不過他身份在那,無需他親自動手,隻要他點個頭。就會有人爭著搶著為他去做。季遊之便是那些人之一。
宴席在陳大人的劇烈和姑娘微微呻吟中結束了。
那夜楊瑾醉得不清,楊瑾醒來的時候,季遊之已把兵器從縣衙裏帶出來了。可見陳大人很滿意昨晚季遊之送得那份“大禮”。季遊之秉著幫人幫到底的原則,兵器由他親自護送到買家手中,省得半路又被誰給攔了。
楊瑾本意是想隨他一起去,季遊之沒同意。與他道,“現在骸洛族內還有許多事等著你去做。以後機會多得是,不急在這一時。”
楊瑾隻得作罷。
季遊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幾日相處下來,無論是性情還是舉止行為,林家小子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討厭。若不是柳源對林小子的態度太奇怪,季遊之是很樂意結交這個朋友。
季遊之走後,回去的路就剩下陸展眉與楊瑾兩人。
這可樂壞了陸展眉,沒了旁人在,他黏楊瑾黏得更加厲害,從早上起來開始他就在楊瑾眼皮底下晃悠,直到夜深,才依依不舍從楊瑾屋子裏出來。多數情況還是被楊瑾攆出去的。日日如此,煩得楊瑾都懶得再趕他,反正總歸是兩個人男人,他不信陸展眉還真能把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