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頓了頓,“不過也不用尋什麼機會了,遼興和吳楚快打戰了,人荒馬亂的你還怕沒機會?”
王朝陽語氣太正經,楊瑾心裏不禁閃過些許疑惑,連郭老都不敢肯定事,王朝陽又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看出楊瑾的疑惑,王朝陽笑道,“古今以來,高人皆是不出門而察世事,王某不才,但也自負是一高人,若是這一點點天機都參不透,豈不是汙了這高人的名聲?”
“……”楊瑾覺得他還是不要再繼續這個高人的話題了,轉而問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遼興與吳楚會開戰,那麼我去向泠然討一職可好?”
王朝陽搖了搖,“他不會幫你。”就泠然寶貝小世子那個程度,他不把人捆在褲腰帶上已是不錯了,讓他上戰場拋頭顱灑熱血?打死王朝陽都不信。不過王朝陽不會這麼對楊瑾說,他道,之前頊王對你所做的事,你不記得了?他如今待你好,是因為你身上還有值得他利用的東西。這般的好,又怎麼可能會讓你真正的好。你忘記了之前他給你安排的那個職務,不過是一浪費時間的閑職,為得不就是牽絆住你的手腳,讓你寸步難進。
王朝陽說的頭頭是道,完全忽視了,當初自己是如何耍這些手段困住了楊瑾。
楊瑾聽著並未應他,王朝陽也沒再解釋什麼,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回去做他的奴隸去了。
……..
楊瑾回到泠然屋子的時候,屋子裏的人剛剛沐浴完畢,半幹長發未束,僅著著單薄的褻衣,紫色華服鬆散披在肩上,一見楊瑾進來,抬頭便是一笑。那模樣,那風姿,縱使楊瑾學識再淺薄,他也知道有一個詞叫做風華絕代。
“喵嗚。”
窩在美人懷裏的兩隻小貓,也似察覺到了故人的氣息。不安分的刷起了存在感。收了爪子的肉墊淘了淘美人衣袖,美人望著它們臉上是少有的柔情,鬆開了手,兩隻毛團得償所願的從美人身上躍下,蹦躂到了楊瑾腳下,撒嬌蹭腿獻殷勤。
望著腳邊兩個毛團,楊瑾正糾結是抱還是不抱的時候,美人開口了。“之前的事,我道歉。”
楊瑾抬起頭,心裏沒詫異那是不可能的。
泠然沒多說什麼,他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袍,站起身走到楊瑾跟前,“並不是我不救那個人,而是那人身份實在有些棘手,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斷不會讓人欺辱了他。”
泠然一番話說完,見楊瑾沒有反應,喚了一聲,“阿瑾?”
楊瑾如夢初醒,目光忙從泠然白得晃眼的脖頸上移開,應泠然道,“無事,方才你說什麼了?”
泠然搖頭苦笑,“你過來。”把人拉到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為他倒了杯茶。嫩黃澄亮的茶水入杯,香氣四溢,若不是楊瑾被丟在燕子嶺的時間太久,他一定會發現,這茶是他在慶元宮時最常喝的。
“我方才說,現在傅州局勢不穩,我想把你先送回安陽。”
“什麼?”楊瑾看向泠然,一臉黯然。這個時候將送他回安陽,等於絕了他的路,直接送他去死。
泠然知道他擔心什麼,忙解釋,“我沒有把你再送回宮裏的意思,況且有我在,那個人傷不了你。”
“我不同意。”
“阿瑾。”泠然喚了他一聲,楊瑾垂著頭看杯子裏的茶水不搭理他。泠然隻好暫退了一步,“你若不願回安陽,那麼就先去燕子嶺,等局勢穩定下來,我就差人去接你。”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為我做打算?”楊瑾怒道,猛地把手中杯子置到桌子上,冒著熱氣的茶水從茶杯中濺出,楊瑾被燙的吃痛,“嘶”的哼了一聲,抬起手看,已是通紅了一片。
泠然看著他麵色微冷,卻什麼都沒有說,抓著他燙傷的手,把人往裏屋裏麵帶。打開床頭的櫃子,從中取出一瓶藥膏。泠然拉著楊瑾坐下,小心的將暗褐色的藥膏塗在他手背上,火辣辣的痛感被藥膏的冰涼覆蓋。
楊瑾心裏那股子怒氣也跟著消了大半,語氣也好了許多,他道,“我不想回去,無論是燕子嶺還是安陽。”
泠然依舊是低頭為他上藥,什麼都沒有說。
楊瑾心越來越涼,知道他這是打定了主意,無論他說什麼都不會改變了。慢慢抽回被他握在手心裏的手。
泠然不解的抬頭。
楊瑾笑笑,“小傷而已,這樣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