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賀禮(1 / 3)

“製心…..”韓德讓喚著他的小名,“去吧,不用擔心我。”

“遂貞,快點來啊。”一位少婦走近了他。

“去吧,貞兒,母親在喊你了。”韓德讓拍了拍遂貞的肩膀催促道。少年轉身向母親走去。

韓德讓看著活躍著俊秀身影,感到一陣驚喜,心情好了很多。韓家的下一倍孩子以“遂”字排輩,那位少年取名遂貞,字製心,是他四弟德衝的長子,年歲和皇帝相差數月而已,自幼在諸侄中超群,今日又看穿了他的心事,足見心思非常細膩,是個可塑之才。

夜深人靜,韓德讓無心睡眠,他躺在床上掂量著是否要給室昉送去拜帖,讓他心裏對將要發生的事情有個底。他一直非常尊敬室昉,論資曆他遠遠比不上,論能力,室昉的勤勉和文采他自歎弗如。可是他萬一事先交底給室昉,被貴戚們探出了風聲,隻怕那些大人們會當眾羞辱皇太後,雖然他對燕妹的應變能力絕對有信心,但是這麼做會讓原先的設計有所偏差,弄不好會在貴戚們的心裏播下對皇太後和皇帝的怨恨之種。

韓德讓長歎一聲,翻身睡去。

兩天後的早朝,室昉滿臉憔悴,顫顫巍巍的走進正殿,焦灼的看著眾人,韓德讓見這番情景,心中不勝感慨人世無常,上前將室昉扶到座位上。

是日早朝,室昉再次呈上了辭表並當眾對奏折的內容作出了說明,他真心希望由韓德讓代替自己出任北府宰相,貴戚們暗笑的看著他,寧王心道:“這老頭還算有些自知之明,不過韓德讓是個更難纏的主,看起來我們還得熬。“

皇太後看著奏折,聽著室昉說的話,腦子裏反複出現室昉對韓德讓的薦言,眼珠轉了兩轉,看了韓德讓一眼,見他在向自己微微點點,立刻拿定了主意,嘴角微微上揚。計劃要有些優化。

皇帝見母後表情漸漸舒緩,知道母親已然有了妥善的解決方法,隻是自己猜不透內情,有些小小的失落和淡淡的期待。

“此事事關重大,容朕和陛下細思之,退朝。“皇太後緩緩說完,眾臣都有些驚訝,此事的處理皇太後已經延遲多時,今日再度推遲,全不似皇太後一貫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

少時,禦書房內,韓德讓在皇帝耳邊輕語,隆緒顯得有些擔憂,“相父,如此行事雖是不錯,但是怕那些大人要對您恨之入骨了。“

“嗬嗬。“韓德讓輕笑兩聲,”陛下,他們怨恨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多一件事也無妨。“

“緒兒,知道心疼就好。“蕭綽輕輕拍了下兒子的頭,”看看曆史上有幾位臣子能像相父這般分憂解勞啊。“

“所以他是相父啊,不是一般臣子可比嘛。“隆緒順口接了上去。

韓德讓心滿意足的笑了,隆緒意識到對相父的敬愛已經深入骨髓,在自己無意間的話語中表露無遺。

數日間,皇太後未在提及室昉請辭一事,貴戚們抱怨皇太後無視事實,怨憤的情緒在朝野間彌散。而室昉則陷入了無邊的焦慮中,他很擔心皇太後的沉默是風暴前的平靜,也許……..

終於貴戚們在朝堂上提出了抗議,皇太後依然以需要再加考慮為由拒絕答複。

是日午後,雪兒一身藍色宮裝,帶著聖旨踏進了南樞密院府衙的大門,眾官吏俱感驚愕,這段時間南樞密院的運轉非常正常,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就算有旨為何要由皇太後陛下的親信宮女傳達呢?

“韓德讓接旨。“

韓德讓跪了下來。

“皇太後詔曰:因北府宰相室昉家出叛逆,其教子無方,嚴重傷害國體不宜繼續擔任北府宰相之國之要職,現命韓德讓替其出任。”

雪兒講完,韓德讓卻毫無反應,雪兒霎時變色,喊道:“楚王爺您沒有聽見奴婢的宣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