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二人寒暄過後,說起了閑話,蕭綽正有意提起那日皇後有違禮製之事,雪兒突然衝了進來,“太後陛下,越國公主有要事求見,正在殿外候旨。”
蕭綽和皇後都很吃驚,“請她進來。”
延壽奴一身黑色冬裝,行禮後,急切奏道:“母後,請你救救伯父吧。”
“爹爹他怎麼了?”皇後急切插道。
“皇嫂請堅強一點。”越國公主緩了緩氣說,“伯父他病了三個多月了,一直不敢有擾聖聽,誰想昨日夜間起,病情突然惡化,姐姐姐夫說,請禦醫診脈,伯父百般不願,女兒想了一夜,還是背著家人來稟告母後。”越國公主說完,皇後已是目中含淚,“母後陛下你要救救兒臣的父親啊。”
蕭綽見愛女如此著急,忙道:“那是當然的,速傳禦醫前去。”雪兒領命而去。
“皇後不要哭了,對孩子不好的,幸好楚王傷情開始好轉,禦醫院不缺人手。”蕭綽笑著安慰。
“謝母後。”皇後笑答,“兒臣有些累了。”
“那好,我們就先走了。”蕭綽拉著女兒的手走了出去。
皇後屏退宮女,獨自靠在床上,隻覺得心內如火燒,“他居然好端端的,爹爹卻病勢沉重,天怎麼那麼不公平!”皇後越想越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願意和娘一起賭一把吧,娘絕不允許你出生的時候,他還活著!”皇後拿定主意。
五天又過去,隆緒依舊無法在母親那裏得到想要的消息。而此時韓德讓正滿臉笑容的觀賞著,請頂級繡工為皇帝縫製的祈福荷包,“非常精致,真不愧是巧匠,打賞。“
巧匠千恩萬謝的離開了,韓德讓剛回到書房,侍女雲兒急步走了進來,“王爺,皇後的宮女在門外跪了很久了。說,皇後先前的藥用完了,今日覺得有些氣悶,請你調張方子調理一下。”
“叫她走,本王身體不適,不能診脈開方。”雲兒聽了,跨步離開,“回來,請她進來。”韓德讓喘了幾口粗氣,“她總不會拿自己的血脈如何。”
韓德讓在書房對宮女進行仔細詢問,開了一張方子,“先試試看,仔細照顧,有任何問題即刻來講。”韓德讓念及龍脈,終究仔細叮囑。
侍女微笑著離開了。
是夜,皇後在丈夫耳邊低語,“陛下今天相父為臣妾開了新方子,明天開始換。”
“相父來宮裏了?”隆緒非常驚奇。
“不是,我請宮女去索取的方子。”
“這個不當麵診脈,不會有問題嗎?”
“陛下,相父幾時出過錯呢。”皇後笑得很開心。
次日清晨,蕭綽早朝過後,煩躁的在寢宮前院舞著鴛鴦劍,“讓哥,答案抱歉,我隻能選擇皇儲。”
而後,批閱起奏章。
韓德讓正在家中更換朝服,“皇太後陛下您差不多該給臣一個答案了。”
突然大隊禁衛軍衝進了王府,“對不起陛下有命,請你即刻覲見。”
韓德讓的心沉入穀底,“陛下,覲見需要來禁衛軍嗎?”麵上含笑,“本王換好衣服救跟你們走。”
隨後換好朝服,扣好佩劍,跟著禁衛軍離開了。
中宮殿裏,皇後喘著氣怒罵著韓德讓,“你的藥險些要了皇孫的命,要不是敵魯大人來得及時,本宮怕是一屍兩命,還好佛祖見憐,孩子暫時保住了。”
隆緒坐在妻子身邊,痛苦的看著韓德讓,“韓卿,你告訴朕,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朕早有後嗣嗎?”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韓德讓拿著藥方的右手不停的顫抖,傷口又痛了,來回看著這張藥方,“你好狠毒,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嗎?”韓德讓狂怒至極點,忍痛欲抽出佩劍,“陛下你為皇太子做主啊,今日是保住了,隻要他還活著,將來一定還會謀害皇太子,他一定要死。”皇後聲嘶力竭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