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禮服工整,華麗襦裙,羅衫華美,環佩清脆,躬身一禮,“母後金安。”
“坐吧。上茶。”蕭綽銳利的眼神掃過皇後的麵龐,這張臉憔悴了很多,依然清秀卻再不見一絲驕傲。
蕭綽優雅的端起雪兒呈上的菊花茶,微笑道:“今日得閑來這陪朕嗎?”
“母後,兒臣是想問貴妃的冊封禮您有要交代的嗎?”皇後語氣甚是別扭的問道。
“職部的官員會向你稟告的,朕沒有特別要求,皇後看著辦就好。”
“既然如此,兒臣告退。”皇後說完,徑自退了出去。
寢殿內一片寂靜,誰也沒想到談話如此簡短,蕭綽攜宮女前往禦花園賞玩。
貴妃冊禮的日子就在眼前,宮內漸漸熱鬧起來,入宮多時的宮女內侍們早已心中了然,新晉的貴妃才是真正受寵之人,好似初升朝陽,潛 力無限。而現在的中宮殿已是夕陽落日,即將落幕。
菩薩哥看著裝飾一新,滿目喜慶的吊墜掛飾,突然覺得惆悵茫然,“後天我就要正式成為後宮嬪妃,真正的路才開始,陛下哥哥嬪妃眾多,後族各部明爭暗鬥,我雖然有強硬的背景,太後和舅舅疼我,陛下哥哥喜歡我,但是這不會永恒的,一旦像皇後那樣失去了這些,我靠什麼在皇宮中生存呢。“小妮子左思右想,一夜無眠。
是日黃昏,韓府大門緊閉,書房的燈火很旺,韓德讓手裏拿著一張拜帖,臉上掛著曖昧的笑容。
次日一早,韓德讓上轎去正殿後,雲兒開始吩咐廚房準備上等酒席,早朝過後,蕭綽輕移蓮步,走到身邊問道:“怎麼了楚王殿下,今天覺得你心裏有事 ?”蕭綽帶著三分俏皮問道。
韓德讓微微轉頭,輕輕撥正蕭綽頭上的玉簪,輕聲道:“夫人,辦喜事呢,別太狠吧?”
“嗬嗬,重頭戲在你身上,過了年再說吧,慢慢整理,陛下這幾日在盯著禦史台,至於對他,這次就當給菩薩哥積點福吧。蕭綽露出恬淡的笑容。
“燕妹你對我真的很好。”‘
“嗬嗬。”蕭綽笑得更燦爛了,“我的小心思總是瞞不過你。”
“那臣就等著除服 ,光明正大的受賞。”
“菩薩哥的禮物,我們兩個一正一反。”
“放心。”相視一笑中,政事俱已謀定。
黃昏時分,寧王的軟轎停在了韓府門前,門緩緩打開,雲兒提著一幅裝裱精美的字畫跨出了大門,正欲進去替寧王通稟的侍衛見了她,寒暄道:“雲姑娘,這時候去哪裏啊?”
雲兒瞟了眼寧王,“多嘴,還不快去稟告。”
侍衛搖了搖腦袋,轉身走了進去。
寧王看了看雲兒手裏的東西,眼珠不住的打轉。
少時,韓德讓一身灰色常服,親自出迎,熱情道:“王爺快請。”一邊喊道:“擺宴,開席。”
“不要鋪張,傳了出去當心好事者給王爺扣上個私會宗親的罪名。”寧王勸道,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就在書房小敘如何?”韓德讓微笑道。
站在身後的侍女會意,立即下去安排。
韓德讓趁此間隙,帶著寧王官商府邸,各種裝飾大多沿襲漢家風格,各類器皿盡顯華貴富麗,各種女性用具也是一應俱全,整座府邸儼然皇太後的小型行宮。
侍女們靜靜站立於側,儀態謙卑,一襲粉色宮裝透露著她們的身份。
寧王暗鎖眉頭,“他是在炫耀他受寵嗎?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兩人閑聊著走進書房,從宴席中精選的菜品已經錯落有致的放在了書案上,各式公文分門別類的排列在一側的書櫥裏。最後離開的侍女手裏捧著硯台,韓德讓喊道:“洗完了就收起來吧,最近用不著。”
“是。”
寧王聞言,眉毛一挑,“韓兄不喜文墨?”‘
“平日公事繁忙,偶爾為之罷了。”
“原來如此,隻是…..”
“王爺有話,我們邊吃邊聊,先坐吧。“說著拿起溫過的酒壺,親自為寧王把盞,站在門外的侍女跨前兩步,向他投來詢問的眼神,韓德讓命令道:”全都下去,把門帶上。“
寧王毫不客氣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我也不喜歡下人成群的跟著,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寧王又斟了一杯。
“嗬嗬,您喜歡自在,可是我這座府邸大大小小的事情要人打理,少了這些宮女真不行啊。”酒杯相碰,韓德讓慢悠悠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