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隨即走到了窗前,凝望著遠方那顯得格外蒼涼的荒原,龜裂的紋路縱橫在大地之上,如同質問蒼穹的血書。
“琥珀,呈現這樣的景象多久了?”
淩天略微思索,開始以自己的思路及巨眼的經驗、眼界來重新整理這一切。
“沒有多久,我們一直以為精靈樹會長青。它存在這裏,已經六百年了,六百年前我們的先祖,擁有著四分之一精靈血,因為精靈排擠來到了這裏,將其種下。曾經有一段時間先人們圍著它駐紮帳篷,直等它伸展開了枝葉,隨即漸漸將整個世界構建起來。”
按照琥珀的說法,這棵精靈樹是精靈古樹第六代,而精靈古樹生活至今已經有六萬年的曆史了,仍然不見老化,它還在精靈族七十層塔的中央守護著那巨大的,如同神跡一般的世界。
巨眼沉寂了一段時間,隨即緩緩地將自己知道的信息告知了淩天,巨眼觀看世界已不知多久,這片稱為烽隱大陸的廣袤陸地之上,有著眾多的強大血脈:龍血脈、精靈血脈、天使血脈、惡魔血脈……數萬血脈如同構成了一個金字塔形,而頂端所在即是以上這幾種。
血脈代代相傳,如同單細胞生物分裂的代數一般,逐漸積累下去,就會越來越微弱,按此計算,這精靈樹的生命力至少有1875年,才六百年就已經幹枯至此,其中蹊蹺就很明顯了。
“琥珀,我想到荒原那裏去看看,也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琥珀聞言,輕輕合上了窗戶,隨即從衣櫃中拿出了一把水晶杖,木製的杖身,其上是閃爍著綠色光芒的水晶。
“既然這樣我就和你一起去吧,給,這黑色的鬥篷挺適合你的。”
淩天沒有拒絕,絕界雖然很方便,張開可以屏蔽聲音、光線,但是靠近精靈樹時萬一發生了抵觸,就像是之前自己尾隨琥珀時那樣,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伸手接過鬥篷,隨即將身體隱沒在了其中,這裏的人們對於精靈樹太過敏感,而直接張開窗戶就能看到精靈樹所在荒原的房間至少有十個,這樣至少可以避免被直接發覺。
這時淩天才看見了琥珀,她將自己縮在了綠色鬥篷的裏麵,而鬥篷上還繪著獨特另類的圖紋,很難將其這看起來乖巧可愛的少女聯係起來。
“你怎麼會有這種衣服?”
淩天望著那奇異的圖案,像是在巨眼記憶中看過的異教徒身上有的圖案一樣。
“我長年行走在黑暗之中,這種東西自然不會少,為了身份隱蔽,當我露出了少女模樣的時候,就會盡量顯得人畜無害,但當鬥篷籠罩的時候,我就是黑夜中的騎士。”
她隱於鬥篷之下的時候,淩天有一種錯覺,似乎這才是真正的她,而之前她在淩天開啟絕界隨行時的警覺,也得到了解釋。
“Knightofdarkness,黑暗的騎士,我父親常常這樣稱呼我們,這次精靈樹意外衰弱事件,在事件發生的最初,父親就覺察到了。”
淩天隨著琥珀走出了房間,在門關上的瞬間,淩天就將絕界猛然展開,將兩人都包裹了進去,琥珀在感覺到一陣奇異的波動之後,聽著隻有兩人的腳步聲,感覺到了世界的寂靜。
“真是神奇的能力,雖然這裏也有結界師,但是看過了你這精致完美、能夠調整光線和透明度的結界,頓時覺得他們的結界不過是孩子的玩物而已。”
“敏銳的眼光啊,竟然這麼快就看出了它的本質,但是這結界我自己也並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兩人漸漸離開的時候,那足堪窺視這狹小世界的樓上,第15層正有著一道冰冷的目光望著下麵的舉動。
當站在荒原上的時候,已經能夠在視線裏看清精靈樹的時候,淩天解開了絕界,重新出現在了外麵,從龜裂的土地之中他看見了精靈樹幹枯的根係。
而且在精靈樹附近,龜裂的裂紋也越來越多,當淩天的腳步逐漸接近了精靈樹時,大地在其眼前再度裂開了一個大口子,而與此同時精靈樹上又有著枝幹徹底枯死。
“這,這樣下去大地會崩解,這個世界都會毀掉的啊。”
精靈樹的狀態直接關係到了這個世界,它的部分枯死能夠造成大地裂開,那當它徹底死亡的時候,這整個世界會發生什麼?
巨眼的記憶中就有一個小世界崩壞的場景,不僅是大地,連天空,整個空間都在粉碎消解著,生靈哭喊擠壓著,想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