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叛離 (三)(1 / 1)

“混蛋!你恍什麼神,你要丟命也等到把我和年曦送出去了再丟!”

商遠緒的一聲怒叱讓他清醒過來,反手送出一劍擋去來人的攻擊,一邊抗擊一邊心驚自己的疏忽。

公子還被人困在九陽宮裏,他要做什麼也得等到把她們安全帶出去再講!

迥烈看著那二人護著年曦同進共退的模樣,急怒之下便取了旁邊人的劍親自衝了上去。

眾人一見主子出手,又怕誤傷到他隻能罷手,對商遠緒來講,反倒是占了些優勢。

她後退數步,事實在年曦退到樹下,背靠著那棵老樹目光灼灼的打量著場中的形勢。

近半的人已經躺倒在地,或死或傷,還有戰鬥力的人也都因為迥烈的參戰而有所顧忌不敢動手。她悄悄的望了望樹後的那堵不算低的高牆,盤算著跳過去會有幾分勝算。

她還在尋著逃脫的辦法,這邊的迥烈卻已經和西臣纏鬥起來,刀光劍影使得甚是流暢輕快。

尋著個空,迥烈用劍身抵住西臣的劍,漸漸使力逼近他,兩個人連氣息都快融到一起。

“溪晨,西臣……殿下連個掩人耳目的名字也不願多想嗎?”

他的咄咄逼人沒讓西臣惱怒,事情已至如此,怨恨誰都無法改變現有的事實。甚至,在決定以命護主後,心裏甚至是有了些前所未有的輕鬆。

隻是,現在不能死。

他想著要如何克敵,眼睛卻瞄到旁邊的商遠緒專心的望著他,一見他看過來便朝她身後的牆駑了駑嘴。他了然的動了下眼,稍一斜手腕便錯開了迥烈壓向自己的蠻力,在與他錯身而過的時候又假意做出一個攻擊的動作,趁著他躲避的一瞬間旋身衝到商遠緒身邊,抱住了早已準備好的兩人。

事情變得太突然,連迥烈也沒想到激戰中的他會突然後退逃開。

等反應過來時,三人已經逃到牆外。

迥烈邊青筋都快迸出來,咬著牙喝斥那些無用的護衛趕緊追擊。

等一幹人全都衝出去時,院中的迥烈才重重的把劍擲到地上,蓬勃的怒氣找不到出處,隻能狠狠的一拳擊在樹幹上。

樹影微顫,有蕭蕭的零葉落下,掉在了他的身上。

一隻素手伸過來為他拈去那一片零葉,迥烈猛的一回身抓住來人的手腕,眼中的驚喜也在瞬間冷了下來。

“你來做什麼。”他壓著聲,輕輕丟開她的手。

沁妃的臉突的一片蒼白,握著自己還留有他餘溫的手腕,有些發怔的站立著。

兩人各懷心思,一人盼著捷報來傳,一人怨著郎心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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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遠緒終於在地麵上站穩,在西臣把年曦放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往前踱出了好幾步,隻留下一個背影給二人。

年曦望著她,又回頭看看師父,這沉默的氣氛讓她無力又煩亂。

師父和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曦兒,到那邊去取些水,別走太遠了,一會兒還要趕路。”

她聽到公子這樣說,還給了她一個平和卻又不容反抗的笑。

她摸著腰間的那個小壺,裏麵的水晃出一陣沉悶的聲音,她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往不遠處的那條小溪走去。

公子不願意讓她聽,她就不能聽。

這是師父教的。

等年曦走遠,商遠緒才轉過身,一臉平靜的看著西臣。

即便是有了最壞的打算,西臣仍忍不住握緊了手,額邊的那道突起的筋扯得他生疼。

“若是蘇明昌,他再如何欺我我也忍得下來,因為那是和敵人的戰場,兵家詐術使起來很是平常。可你不同,我無法原諒你對我的背棄。”

“……是。”他,一直知道的。

心跳開始漸緩,好像慢慢就會歸於平靜似的。

“兩個月前的商遠緒,隻會讓你離開。”

“……”

心跳突然停止,然後又快速的跳動起來,對她話中隱含的意思,對她話中掩藏的希望。他又驚又怔的望著她,看她仍是輕鎖蛾眉的模樣,似乎並沒有下定決心。

“你,到底是誰?”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