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年太醫沒想明白,憑借楊淩的身手,不過是上個樹而已,怎麼至於摔成這個樣子?
不過立政殿的隱情一貫多,年太醫早已見怪不怪了。
“兩個月?年太醫,可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讓我早日行走的?娘娘身邊隻有我一人會些功夫,若是我躺上那麼久,誰來保護娘娘?”楊淩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他日日跟在皇後身邊尚且對其安危放心不下,若是要他在床上躺兩個月,那還不等同於要了他的命?
“楊公公,做人切記不可貪得無厭。本官已經體諒你護主心切,想著給你藥物劑量開得猛一些,少在床上躺一個月。可你偏偏還要跟本官討價還價。娘娘,您若是由著楊公公這麼任性,他沒準就再也站不起來了。”年太醫懶得去跟楊淩多解釋,而是扭頭笑著看向皇後,打算讓皇後來教訓他。
“楊淩,本宮放你兩個月的假,好好靜養。立政殿人才濟濟,你休養的日子,自然會有其他內臣伺候好本宮,你不需多擔心。然子,本宮說的對嗎?”餘香隨口點了然子的名字,將其作為擋箭牌。
然子忙不迭點頭,一時間忍不住竟笑出聲來,可感受到楊公公那地上傳來的一記眼刀,又頃刻間收了笑臉,拘謹地站在原地。
“娘娘,奴才會盡量早日養好身子,為您效力的。”一刻鍾後,楊淩被人架著抬出去時尚且還喊了這麼一句,生怕幾日不見那名喚然子的內臣真的會頂替了自己在娘娘心中的位置。
“然子,楊淩休養的這段日子你便暫替他伺候在內殿吧。”雖說餘香心裏也清楚,楊淩的腰傷不養不行。可是身邊沒有個靠譜的內臣也不行,看著然子也算聽話,不如就提攜他在身邊吧。
“奴才叩謝娘娘大恩大德,奴才肯定好好伺候您,保管不會讓您跟楊公公失望。”然子聽見這話竟然驀地跪了下來,衝著皇後一個勁兒磕頭。
阿夢趁著沒人瞧見,暗自翻了個白眼,心道又不是什麼好事情,然子這激動的也真是沒章法。
“行了,起來吧,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有不懂的就問阿夢,去詢問楊淩也可。”安排完了楊淩和然子,餘香終於有時間回頭來瞧鶯鶯了。
“可是有什麼想法,今日怎麼突然到我這兒來了?”餘香拉著鶯鶯坐下,還命芷荷給她倒茶。
顯而易見,餘香待鶯鶯倒是極好的。
“娘娘,民女倒是的確有個新點子,想要說給娘娘聽。”鶯鶯手捧茶杯麵色乖巧,見餘香點頭,連忙說起自己的想法來。
“往常宮內獻舞,大多是服飾華麗,舞姿動人,可卻沒什麼新意。若要有新意,那就得在編排舞蹈時,在裏麵藏故事才行。”
這個說法餘香倒是第一次聽說,不由覺得眼前一亮,“你細講講,什麼叫在舞蹈裏麵藏故事?”
“就是咱們編排舞的時候,便同時編進去了一個故事。跳舞的人都如同戲中人,觀舞的人看入迷了,便會覺得也深入其境。那這舞蹈就不僅僅是舞蹈,還會令人入迷。娘娘想要的,難道不正是這樣一支舞嗎?”鶯鶯眯起眼睛笑,那眼睛倒像是兩道彎月牙。
“嗯,你說的有道理。說到這故事,我也有個想法,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兩個長相相同,性情完全不同的人?”這便是餘香腦海裏冒出來的念頭。
“這——民女不知。”鶯鶯語氣遲疑,想不通皇後娘娘話中的意思。
“到了那日,你我二人可以把妝容化成八分相似,皇上坐的位置離我們很遠,其實根本無法看清臉上的五官。所以離遠了瞧,你我二人舉止若雷同,就很像是一個人。到時候,我著白衣,你著紅衣,一人如冰雪,一人如火焰,要的就是跳舞時的對比鮮明。我就不相信,會有人記不得這支舞。”餘香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這舞,她還真是跳定了。
鶯鶯的腦海中仔細琢磨著這舞,倒是也覺得想法新奇,令人興奮。可問題是,舞是有了,曲子呢?
“娘娘,這主意雖好,可卻想不出能夠搭配怎樣的曲子才合適。若是曲調配不好,很可能毀了這念頭。”
關於曲子,其實最合適的人選無疑是百裏蒼蘭,這宮內古琴上最有造詣的人便是他了。但百裏蒼蘭卻是劉康的人。
餘香擔心,一旦自己找了他,那假孕的事情便會敗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