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許諾的那樣,周遠澤開始著手兩件事:考研,準備婚事。兩家的父母都是讚成婚事的,亦沒有太多計較。周遠澤的父母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倒也明曉事理,兒子的幾次遠遊也讓他們心生愧疚,不斷叮囑兒子婚後要承擔責任、善待翦墨。
翦墨帶周遠澤去看了她親自主持設計的楓眠小築,他驚歎不已,當即決定按揭買下一套做他們的婚房。翦墨早跟曾珂打了招呼,幫她留下園區最裏角的一套。因為那個小院子裏難得的有兩株高大的楓樹,算得上這個項目的“招牌”。就是因為這兩棵樹的存在,它比其它院落要貴上許多。曾珂給翦墨周遠澤了最低折扣價,還是讓雙方家庭都傾囊而出大力支持,翦墨賣刀的錢還剩下50萬,剛好也派上了用場。
為這件事,周遠澤心中有很大的愧疚。他深知翦墨對那把刀的癡迷,後來他陪她去過幾次古玩市場淘寶,見到過一些樣式相似但做工明顯粗糙的仿製品,他要買給她,她執意不要。她有寧缺毋濫的性格,更是因為她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最精貴的寶貝是無價的。”她賣掉那把刀之後對他說過:“遠澤,你才是我最精貴的寶貝。有了你,我再不收藏其他寶貝了。”
接下來的日子,翦墨繼續忙公司的事,周遠澤認真複習功課準備研究生考試,累了就陪翦博謙一同爬山。那段時間,在周遠澤的影響下,翦博謙沉醉地迷戀上爬山。他買了各種專業級的登山裝備,一到周末就去爬山,B市及周邊附近的山差不多被他爬遍了。老頭兒說,年輕時喜歡水,現在有了點年紀,大概意識到自己變弱了,反倒想強健一下。翦墨說:“爸爸您一點兒都不老,正當年!”
上官秋也這麼說。
翦墨和武宗嶽合夥創業之後,空閑時間少得可憐,與上官秋的聯係也就變少了。倒是上官秋跟翦博謙、周遠澤走到了一處,三人閑時一起爬山,背著單反相機的長槍短炮追逐天上的浮雲或池邊的枯葉。
臨近翦博謙的生日,翦墨決定送老爸一台性能更好的單反相機,就打電話約上官秋第二天在數碼城見麵。
上官秋掛了電話,動手整理畫廊裏間的小畫室。周遠澤決定考研之後就在家閉門複習功課,不再插手畫廊事務了。有時,上官秋自己心血來潮描兩筆油畫,濃墨重彩有助於緩解疲勞的神經。隻是,握畫筆的手越來越生疏了。
身後有腳步聲,她以為是樹樹,並未警惕。
來人卻在背後抱住了她。
她驚回頭,“怎麼是你?”
這重逢太過唐突迅疾。她要掙脫他的鉗製,他不由分說把她按在牆上。她又要做聲,伴著低沉急促的呼吸聲,一個吻已經重重封在了她的唇上。
“別……”她推他肩膀,注視他深潭一般幽黑沉靜的眼睛。
“上官,你是想我的,對嗎?我看到下麵掛著我的畫像。”
“我們是不可能的。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你?你每天睡夢中都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上官,你能了解我有多心痛嗎?如果你花一點點心思在我身上,你就知道我是愛你的。”
“你誰都不愛。你的恨比愛重要。”
他不說話,眼中溫暖的光芒灰敗下去,忽而又升起一股帶著殺氣的寒光,皺眉的瞬間,他擒了她兩隻手腕單手按在她頭頂,另一隻手拉開自己西褲的拉鏈。她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拚力反抗。他侵襲,她掙紮,腳下的地板一通亂響。樹樹在外麵喊:“上官,你沒事吧?”
她喘氣說:“我和朋友談點事情,樹樹,不要打擾我們。”
他狠狠吻住她,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用來壓製她,騰出手探進她的仔褲,終於成功褪下她與他之間的障礙,托住她,拚盡全力挺身而入。
她多年不曾與男人親近,這堅決粗魯毫無前奏的破體而入讓她重溫了第一次的痛楚。那也是他帶給她的。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壓抑著哽咽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你愛我。”他在強大的情欲中劇烈喘息,“上官,你告訴我,在東京的時候,你有沒有過某個瞬間,是愛我的?我們在一起半年多,你一點都不留戀嗎?”
“你離開的時候,半點留戀都沒有。”
“我說過我有重要的事要做。我不能給你虛妄的許諾。”他攬住她的腰,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聲音中有飄渺的無力感,“上官,這幾年我一直想你,但是我不能去找你,我必須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好。你再等我兩年,好嗎?兩年之後我娶你。”
“不。”
“一年。一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