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君一笑,緩步往歲歲的房中走去。

輕輕的推開房門。隻看見床榻上有一個繈褓,樓惜君詫異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抱起孩子,“年兒。”又四下的看了看,仍舊沒有發現歲歲的影子。“年兒,知道你娘去哪兒了不?”

四顧之中,發現桌上有一精致的瓶子,樓惜君踱步走了過去,瓶子下壓著一封信。樓惜君急忙將龍年放在床榻上,又急急的來拆信,卻見信上寫著:惜君,年兒拜托你了。一定要將年兒教養成人。桌上的藥是給公子爺的,請治好他的手傷。保重,勿念,歲歲!

樓惜君抓著信衝出房間,“歲歲走了。歲歲走了。”

合州的護城河河道上,幾艘大船開向了入海口,大船的旗幟迎著海風呼呼翻飛,黑色的錦旗上白色的骷髏頭標誌更顯猙獰恐怖。船頭上站著一個一席紅豔的身影,手中抱著一個孩子,定定的看著河道入海口處那抹雪衫。

直至大船消失在大海的海平麵上,雪無痕才長歎一聲,“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雪無痕語畢,旦聞身後的馬蹄聲急促而至,回頭間,就見龍睿已是策馬奔來。他看了雪無痕一眼,跳下馬,看著遠方空蕩蕩的大海,繼而惱怒的將馬鞭扔在了地上,一把拎起雪無痕的衣襟,“為什麼不留住她?”

雪無痕苦笑一聲,“要留得住啊。”

“你可以將她從我的身邊帶走,為什麼就不能留住她?”

知道龍睿所說是樓府之時將歲歲帶走的事,雪無痕苦笑說道:“你的醋還沒有吃完?”

龍睿冷哼一聲,放下雪無痕的衣襟,看著浩瀚的大海,看著翻滾的波濤,“萬歲歲,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雪無痕低頭苦笑,直是搖頭,能夠看到一朝太子爺如此‘德行’,確實能夠一飽眼福啊。

龍睿的話音方落,樓宇烈、小七、樓致遠等人已是騎馬奔至,見河道上隻有雪無痕和龍睿二人,就明白歲歲真走了。去那個神秘的海島了。

“宇烈。”龍睿氣急敗壞的看著友人,大手一指,“去,將引鳳學院後山的炸藥都運到這裏來。”

要幹什麼?

“本殿要出海。”

炸島?樓宇烈摸了摸鼻子,苦笑著看向小七,“小七統領,麻煩你和我們的太子爺說一聲,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小七看龍睿神情極度的狂暴,有點膽寒,“呃……呃……方才水軍來報,我們的船……我們的船都漏水了。”

“漏水了?”龍睿難以相信的掏了掏耳朵,“再說一遍?”

“我們的船都漏水了。”這一次,小七重複得倒流利。

船漏水了?如何追趕?龍睿氣得一掌擊在沙灘上,沙灘上的塵土飛揚,罡氣一時令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倒退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