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飛眼前擺著人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天書距離他是如此之近,絕對是觸手可及。但他卻隻能像想吃糖果但又怕人責罵而隻能垂涎欲滴看著的孩子。
吃糖果哪怕是偷吃,最多也不過被父母打打屁股,這是眼前的東西若是膽敢出手去拿,恐怕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屁股的問題了。
死人好像沒什麼可擔心的。
他雖然沒有見過侯斷,但是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足以威懾住他,他絲毫不懷疑眼前這個人輕易就可以讓自己奔了黃泉,雖然現在看上去,侯斷很溫和,很慈祥,很容易讓人親近,不過薛飛更願意相信這隻是一種假象。
淩厲為什麼遲遲還不出現,薛飛開始有些急躁。
“據我所知,我們幫主曾經頗受侯爺的照顧,想必侯爺是念舊情的人,既然已經得了兩塊天書,放過一塊應該也是無妨的。”薛飛盡量陪著笑臉。
侯斷放下杯子,“淩厲就像是我的弟子,應該說,山莊裏很多人都像是我的弟子,對於他們,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
薛飛鬆了口氣,看來,侯斷此次前來也許隻是敘敘舊,不一定是來搶東西的、“你知道我有一個兒子。”侯斷忽然換了話題。
薛飛隻能點頭。
“他被一個姓唐的小家夥殺了,但是,我知道背後其實另有其人。”侯斷繼續說,“但是我沒有認真去追究。那麼,你覺得,兒子和徒弟之間,哪個舊情更重一些?”
薛飛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兒子死了都沒心思報仇,這種絕情的人對徒弟又會好到哪去?
“不過你不用怕。”侯斷溫和的說,“這種東西,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交給我,才是正確的選擇。”
放屁。薛飛暗想,你的武功已經出神入化了,不需要天書增長功力才是真的,對別人來講,天書恐怕比性命還要重要。
習武之人,誰不想站在那座高山的頂峰,以傲視天下的姿態縱橫天地,侯斷這種明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態度讓薛飛很是反感。
當然,這情緒不能表現在臉上。
“敢問侯爺,得一塊天書就足以傲視群雄,閣下卻想把所有的玉牌據為己有,未免私心過重了。”薛飛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擔心侯斷會翻臉,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夾著尾巴裝孫子,侯斷也不會放棄天書,索性說開了算。
侯斷不說話了,他的眼神表明,他已經懶得再和眼前這個人廢話。
薛飛也不想廢話,可是,他還是想盡量爭取一下,爭取一下不要讓這個煞神大開殺戒。
他還沒有想出下一步的行動,憑感覺,他知道自己身後來了一個人,而且他也知道這個人是誰。
“既然來了,不如就坐下吧,在這裏,你是主,我是客。”侯斷一臉的笑意。
這話當然不是對薛飛說的,站在薛飛後麵的淩厲走上前來,聽話的坐下,眼睛緊緊盯著侯斷的臉。
侯斷不以為意,“我這次來,是要拿天書的。把它交給我。”
他的話說的很隨意,就像是要一件平常的東西。
薛飛的手心出汗,他不知道淩厲會如何應答。這時候,一個護衛回到大廳,並給了薛飛一個易懂的眼色,那意思是說,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