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殺了什麼人?”齊舒也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許夫子一家。”她的回答沒有一絲起伏。
“為何要殺他全家?”
“要銷毀證據。”
齊舒蹙眉,這一家都被她殺了,自己要找證據豈不是也極為不易了?
“什麼證據?全部說來。”
月秋的眼神依舊空洞,沒有半分光亮,齊舒終於放了點心,繼續問道。
“我偷了侯爺的書信,大小姐請夫子代筆模仿了字跡,偽造了一張侯爺派人刺殺太子的書信和一張推舉三皇子為儲君的書信,然後派一高手在刺殺太子的時候被陛下撞見。”
僅僅是這種證據不足以讓皇家直接派禁軍圍了候府,不足以讓自己老爹被囚在皇宮,這分明是皇帝有意殺父親。可晉臨就父親一個大宗師,他殺了對晉臨又有什麼好處呢?假意在父親授意之下刺殺太子的人呢?會是誰?
突然腦海中想起一個人,候府內另一個大宗師,在自己煉製清元丹的時候阻擋外人進府的人,那個父親說沙場上的左右手,最信任的親信。
“那個刺客是誰?”縱然齊舒心裏再明白不過,但親耳被確定又是另外一回事。
“秦大人。”
齊舒深呼吸了一口氣,心裏猶如被打翻了五味瓶。父親說那個天賦同樣高,身世神秘卻真心待他的秦大哥,多少次戰鬥的默契,他從不會懷疑他任何事情。他好像是罪臣之後,所以不管立下什麼樣的功勞他都不會被封賞,為了保全僅剩的族人,他隻能不斷的替皇族賣命卻不能得到回報。可他的真正實力皇族一直都不知道,父親也有意隱瞞,齊舒一直認為這樣的人既可憐又惋惜。
“齊悠然跟太子有勾結麼?”
“大小姐是太子殿下內定的太子妃,隻要除掉不聽話的侯爺與郡主,二爺會是侯爺。”
齊舒已經漸漸平複了內心的強烈波動,麵無表情的樣子仿佛又回到了靈魄剛契合的時候,沒有半分溫度。事已至此,父親等不及,皇家的人若是將在路上未曾堵到她的消息傳回來,隻怕父親想要保住的一切就完全沒有機會了。
“許家還有活口嗎?”
月秋頓了一下,似有些掙紮,轉而又恢複了原本那副呆滯的樣子。“許夫子的大公子不在府裏。”
眼下之意就是還有活口,齊舒內心升騰起一絲希望,突然想到皇家鐵了心要讓齊侯府換人,就算有證據恐怕也不行。若自己也落到他們手裏,隻怕就讓他們直接斬草除根了。
“許夫子住在何處?”
“城北的第二個巷子第五家。”
“你今天什麼都沒看到,大小姐過來找你撒氣之後就走了,許夫子一家已經沒有活口了。”齊舒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聲音充滿了夢幻蠱惑,看著月秋木然念出幾句話,招手一根細針便化作一縷霧氣鑽回她指尖,她才揚起一絲殘忍的笑容。
離開齊舒控製的月秋緩緩倒在地上,齊舒沒有半點憐憫的離去。她要去找那個證人,她若不找,隻怕他也活不下,既然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借她用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