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舒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不過也明顯可以看出,她並沒有半分覺得他恩將仇報的意思。
流夜有些出神,正打算說什麼,就聽外麵傳來一聲尖利怪異的聲音,“見過六皇子殿下。”
流夜瞬間回神,麵上已經一片冷漠,“進來。”
一身四十來歲左右,穿著暗紅色太監服的男人扭腰走了進來,手臂上搭著一把拂塵,修為竟也是一品玄皇。
“見過六皇子殿下,不知殿下傳喚老奴前來有何要事宣布?”
他深深地彎腰行禮,眼神卻如利刃一般直刺齊舒,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見到如此銳利的目光,齊舒如尋常的女子一般身子微微一縮,眼神閃躲又強裝鎮定。
流夜指了指齊舒,說道:“這個姑娘以後就是我宮裏的女官了,她叫舒七,劉公公與下麵各處的人說一下,舒七女官以後就管理本皇子安和宮的內務。”
流夜話音剛落,齊舒就屈身恭恭敬敬地向劉公公行了一個禮,眸光清亮有神,脆生生道:“七七見過劉公公。”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勁爆新聞,劉公公瞬間有幾分目瞪口呆,緊接著他回過神來,有些汕汕地笑問道:“殿下,這……敢問殿下可是將這位姑娘從宮外帶回的。”
流夜眉頭微蹙,不耐煩道:“是又如何?”
六皇子平日裏都是不苟言笑,行事果斷,心思難猜。見他眉頭一皺,劉公公心中暗自叫倒黴,但誰叫他隻是個奴才呢,還是得客客氣氣地賠笑道:“雖是殿下帶回來的姑娘,可是沒人知道她的身世是否清白,也沒經過內務府登記造冊,這……不合規矩呀。”
嘭地一聲……
劉公公身前的桌子猛地一顫,桌角已經有些鬆動了。
“請殿下恕罪,老奴……老奴隻是……”劉公公有些肥碩的身子微微一顫,猛地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認罪,嘴裏也開始無與倫比起來。
流夜冷哼一聲,怒道:“本皇子不過帶了個女官回來,也容得你這老奴才跟本宮講規矩?”
劉公公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不過嘴裏還是努力道:“這王宮有王宮的規矩,沒有陛下的旨意,這……女官都得身世清白入宮登記,再參與競選,根據表現層層上升方可。請殿下不要為難老奴,實在是王宮沒有這個規矩呀。”
他心想本著自己的身份,六皇子應當不至於對他怎樣,於是膽子也就大了些,幹脆一鼓作氣的說完了,說著他又猛地磕了幾個響頭。
“為難?”流夜冷哼一聲,“本皇子今天就是為難你又怎樣?”
他一把揪起劉公公胸前的衣襟,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殿下……殿下……”劉公公嚇得膽戰心驚,沒想到這六皇子居然真能對他動手,一時間他不由得說道:“老奴可是陛下派來照顧殿下,希望殿下看在陛下的麵子上……”
他的意思很明確了,就是不看僧麵看佛麵,他畢竟是皇帝派來的人。
不過流夜壓根沒理會他話中的意思,依舊揪著他的胸襟,冷道:“怎麼?你照顧本皇子不到位,還想惡人先告狀離間本皇子與父皇之間的父子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