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當其衝的是一身藍色錦衣束腰長袍的越藍痕瀟灑的出現,他的手腕處纏繞了一圈藍色的錦帶,長發被金玉冠束起,俊朗中帶著冷酷,跟他平日裏不著正經的樣子很不一樣。
中間站的是太子和南宛的太子,兩人皆是銀灰色的束衣長袍,神情冷峻,手中握著長長的劍柄。
最後一位就是敬王,夜倉離注意到一身玄衣的敬王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似乎比平時更為冷酷,他深邃雋永的麵容中帶著一絲絲的幽暗,正目光沉沉的盯著前麵高高的架子上一株開的正豔的天星幽蘭。
天星幽蘭生長在落霞山的溫泉深處,花開時濃香十裏,花香經久不滅。
為了應景,便摘來了最負盛名的幽蘭!
幽蘭是勝利者的獎品,看來敬王是誌在必得得了。
夜倉離的目光隨著男人深邃的目光久久的凝神,敬王是天之驕子,他想要擁有的,就一定會得到,如果他的出色表現被皇帝看到了,那麼他肯定會格外注意到敬王,到時候,他們就不會為此來拿她的身份說事了。
太子和越藍痕,哪一個都是她該招惹的,她確信,這些人物隻是圖個樂趣來逗弄她罷了,又何嚐會把她的命放在心上?
倒是敬王,居然能夠維護她的地位,不把她丟棄,這讓夜倉離心裏又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她最怕被別人拋棄。
縱然當時門主放棄她時格外的輕鬆,可是那也是她不忍揭穿的一道傷疤。
騎馬比試劍術!
這就是今日的內容!
四人騎在高大威猛的馬背上,威風凜凜,那份卓越的姿態,宛若世間最高的主宰者!
她眷戀的目光落在敬王身上,敬王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樣,回頭看了一眼夜倉離。
那眼裏沒有任何含意,冷冰冰的,似乎不近人情。
夜倉離也不在乎,反正敬王若即若離,忽冷忽熱的樣子她已經領略過了。
反倒是那越藍痕覺察到她的目光,回頭朝她驀然一笑,弄得夜倉離征楞在原地,轉而心裏暗暗罵了起來,真是個禍水!
鼓聲一響,所有的人都做好了準備,四位年輕的上位著坐在馬背上,風吹起他們的衣袍,雖然是燥熱的天氣,不知為何卻給人帶來了一絲清涼。
“啪”的一聲,鞭子抽打馬背的聲音響起,四人如同安裝在弓箭上蓄勢待發的箭鏃,嗖的一下就飛射出去了。
手下的侍從遞上四位所要用的長劍,這種長劍不是玄鐵般的材料,而是落霞山裏百年生長的大樹所孕育出來的結實木材製作出來的長劍。
既不會傷人,也有著不亞於堅鐵般的硬度。
把對方的長劍打掉就算贏了,這是四人暗暗知曉的勝利方法。
“你說,誰會贏呢?”
夜倉離正緊急的盯著馬場上麵交錯閃現的身影,心裏是一根一根的緊張起來。
她沒有想到跟她說話的竟然是向來清冷孤高的南宛公主!
她麵容上帶著麵紗,彎彎如月的眼眸閃現著魅惑動人的色彩,撲閃撲閃的睫毛打在白皙的鼻梁旁邊,隻看一眼,就讓人讚歎她的美麗。
不知為何,夜倉離對於此女子竟然生不出一絲好感來!
“誰知道呢。”夜倉離淡淡應了聲,並不去看南宛公主,也沒有和她做繼續交流下去的準備。
“嗬……”一聲清越的笑聲從她的嘴裏逸了出來,眉目流轉間,已是風情萬種,“要我說啊,肯定是貴國的太子贏。”
她的語氣很篤定,好像結局已成定局。
這份從容讓夜倉離忍不住再次扭過頭來看她,“公主不應該是覺得自己的哥哥會贏嗎?怎麼反而說別人贏了?”
南宛公主笑笑,她似乎成功的吸引住了夜倉離的注意力,卻反而不再說話,彎彎的媚眼間已是一片清冷。
夜倉離心裏別扭兩句,這位南宛公主真的是性情難定啊?就像敬王一樣,咦?她怎麼說她跟敬王一樣?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她的心瞬間就不舒服起來,上次她還偷聽到李貴妃看中了南宛公主,想要把她娶進來當作正妃呢。
不行,她一定不能讓敬王跟南宛公主有任何曖昧的機會,依照南宛公主此人的高深莫測,夜倉離決計不是她的對手。
比賽已經進行的如火如荼,一身玄衣的敬王騎在馬背上凜冽如風,他從容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一躲一抗的應對著越藍痕淩厲的招式!
太子東方灼一個回旋,卻正好撞到了越藍痕飛逝過來的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