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整。
某餐廳門前。
這個時間吃午飯的人並不是很多,所以車子停在餐廳的門前倒也沒看見導車員說什麼,而徑直走進了對麵的手擀麵餐廳裏。
雖然門臉不大,但這個店的縱深還是挺讓人吃驚的。
這是一個需要買卡充值的餐廳,基本有那麼幾個特色的麵食,當然用不掉的錢是可以退的。一早,何可就打電話給我,約我去爬山,她知道我心情不好,她還以為我是因為魔女沒時間理我,其實她哪兒知道我和魔女辦了離婚手續,去就去吧,再不去放鬆自己,我真要崩潰了。
何可一路不停的嘰嘰喳喳,至於說的什麼我基本記不到心裏,大多是些無關緊要的風景。
“我跟子寒經常來這裏吃的。”何可似乎都沒看我,自顧自又像是特意的跟我說。
對於這句話,我沒有做任何的回應。這裏有些半自助的味道,所有的才需要自己點,自己拿。
對於這樣的場合,理論上是不需要問及對方有無忌口或偏好的,但出於禮貌或者關心吧,我隻能這樣形容此時的心態。
“何可,你想吃什麼呢?我幫你拿?”
“我自己拿就是啊,你拿你的。”何可都沒有抬頭看我,簡單的一句話,有些敷衍,又有些客氣。
我有些呆呆的注視著何可。
卷卷的長發隨著徐菲兒稍稍有些前傾的身體,在何可專注著低頭取餐的姿勢下那麼隨意而又恰當的遮住她的半邊臉頰,盡管那長長的發絲已經好久沒有經過專業的打理,但仍舊能夠看得出曾經接受過精心的裁剪和潤色。
修長手臂上的藏飾手鏈是我隨便送給她的禮物,襯托著她修長的手指,雖然對於手鏈這類飾品沒有什麼研究,甚至覺得有些雞零狗碎,但何可能很好的將藏式手鏈的獨特魅力演繹的非常到位,以至於讓自己呆呆的看了許久。
最終何可還是選擇了靠近門口的一張餐桌,我自己隻在心裏猶豫了一下。已經到了飯口了,出入餐廳的人開始多了起來,我不時的用眼睛的餘光注視著那些出出進進的人流,生怕自己害怕見到的那個人會突然出現。因為這家餐廳,我和魔女來過。
但,又不能讓何可看出自己的不安,我為什麼要這麼擔心呢?我和何可什麼也沒有,可我為什麼那麼害怕?我隻要借著酒店牆上的那些餐飲文化招貼來回轉動自己的腦袋,借以掩飾自己內心的小動作。不可否認,我怕了魔女,怕了莎織,我需要的是一個小鳥依人的女人,凡事都對我崇拜至極的女孩,我想做個大男人,好好嗬護一個小女人,可是,魔女和莎織。已經強悍得讓我站在她們旁邊,顏麵掃地。
“這裏有一個麵很出名的,我幫你叫了一份!”何可將我的目光和注意力從那些餐飲文化拉到她的臉上。“大碗的!”
“哦,他的碗不會很大吧?太多了我可吃不下!”
“下午要走很多路的,你吃不飽還行?”她考慮的比較細心也比較周到。“我還要了一個他們自己做的凍兒,挺好吃的! ”
“你還要了水果沙拉?”此時我才低下頭看了看餐桌。
“是啊,我就喜歡他們這個,雖然這種沙拉超市裏也有賣,但自己怎麼做也不如他們做的好吃。”
“招牌菜嘛!人家肯定有配方啊,都能做了,人家還用開什麼店啊?”
“那倒也是。”何可拿牙簽送了一塊香蕉到嘴裏。
麵來了,雖不是那種很大的碗,但就憑那看了讓人看了有些暈的分量和另一半放不下的心我也吃不了。
自己雖然沒有曹操那樣生性多疑,但也絕不是粗心大意的人,麵是什麼味道吃了一半都沒什麼印象,隻希望何可能夠快點吃完離開這個地方,但自己先放下筷子說不吃了又很不禮貌,總不能讓人家認為這個女孩子很能吃吧?
“好了,我們走吧?”何可放下筷子,顯得有些輕鬆。
“先陪你回去換鞋子吧?路不好走不是麼?”
“呃。不用了吧?不用換了,這鞋子也可以!”何可的自言自語似乎在向我說明她的某種擔心,或者某種異樣。
“也好,那我們走吧!”我不想再堅持。“路很遠,我們早點出發?”
“好的!”
從麵館出來的時候,正是大街上人車最多的時候,也許是因為周末放假的緣故,總感覺進入眼簾的一切那麼的慵懶。
說到底,何可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當然,我也不再依靠她那左左右右的手指。
甚至於,何可自己也不知道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的具體名字,隻知道是一個大峽穀,但導航儀上卻沒有記錄。這裏沒有網絡,原來的習慣性查詢排不上用場,這裏也不是旅遊區,還能買本地圖什麼的,什麼也沒有。
借著買煙的間隙,從商店老板的口中知道了個大體方位,也不管那麼多了,在導航儀上大體約莫著點了下就上路了。
導航儀顯示接近100公裏,時間需要3個多小時。原因在於光是出市區就需要一個多小時,上了高速車子才能找到撒歡的地方。
“係上安全帶吧!”在高速入口處我輕輕的提醒即將要入睡的何可。
“嗯。”何可昏昏欲睡,摸索著將安全帶扣起,頭已歪向一邊。
我輕聲的笑了笑。
昨晚何可肯定是沒有睡好,再加上烈日當頭,這個時間應該是喜歡睡午覺的何可抱著枕頭做夢的時候,現在卻被我拉到車上來了。
我換了個班得瑞的光盤,將音樂聲調到勉強聽得見,為的是不想打擾何可。
也許,我應該給她調一下靠背的角度,那樣能夠舒服些吧?
我這麼想著,可在高速上始終找不到可以停車的地方,又不敢亂停,畢竟高速上隨便停車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空調的溫度有些涼,我隻好開一會兒再關一會兒,生怕凍著她。
能跑的高速路也就那麼幾十公裏,很快就要下了。
何可大概也睡不安穩,頭在靠背上挪來挪去,似乎永遠也找不到一個舒適的位置。
“要不你到後麵的睡會兒吧?那樣還安全點?”接過高速收據,我輕輕的提醒。
“不用,不想睡了。不舒服”何可睜開眼睛並攏了攏頭發。“你知道路麼?還是問問吧! ”
高速公路收費員給我們的回答簡潔而又熱情,這種情況已經很少碰到了。
接下來是二級公路,當然沒有高速路那麼肆無忌憚,偶爾的會有行人橫穿馬路,所以開起來需要特別小心,尤其是在這個讓人昏昏欲睡的時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