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車隊停在盤山公路上,羅震扛著兩個箱子,跟在方斌的身後,一步步走向深山中奇怪的村落。
金窩子兩邊的山體金光燦燦,遠遠看去好像兩座金山,朱家村位於山坳中,再走近些,一股截然不同的畫風撲麵而來,羅震恍惚差點以為走進影視城。
一排排的木質建築古樸而蒼涼,山坳正中是大大的打穀場。近百個****上身的漢子,拎著一杆杆銀色的長槍,口中發出一聲聲暴喝,銀槍揮舞如龍。
稍遠處有個茅草搭建的涼亭,三十多個孩子,端坐在涼亭下麵,搖頭晃腦的吟唱著:“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羅震呆了呆說:“朱家村可真……”一時間搜腸刮肚,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也算是大山裏的一朵奇葩。”方斌搖頭苦笑說:“這裏至今也沒通電,耕種秋收還是用人工。村長是個古樸嚴謹的人,腦袋有些食古不化。”
正說著山穀內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六個輕裝大漢躥過來,領頭的大漢叱問:“你們是什麼人?”
“朱鵬,朱大兄弟,不認識我了?我是方家村的方斌,這位是慈善基金會的領隊。”方斌說著還往後退半步,朱鵬身上的煞氣很重,讓方斌非常不適。
羅震笑著說:“我們沒惡意,是來捐資助學的。這是兩箱子文具,同時我們還會資助孩子們的三餐,以及翻修校舍……”
不等羅震把話說完,朱鵬便打斷道:“朱家村不受嗟來之食,這裏不歡迎你們,快些走吧!”說著怒目圓睜,身後的幾個漢子更是雙手握拳,更有幾個人罵罵咧咧的喊著:“快些滾,你們這些亂臣賊子!!”
方斌拉了拉羅震,極為隱晦的眨了眨眼。而後對著朱鵬拱了拱手說:“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等著離山口遠了,方斌用手指在大腦上比了比,悄聲說:“他們這幫家夥都是傻得,見誰都罵亂臣賊子,你別往心裏去,沒必要跟渾人計較。”
羅震微微點了點頭,而後敲了敲手掌上的大戒指,平淡無奇的戒指變成兩滴液體,甩落到土地上。
停滯的車隊繼續往前行,山路越來越難走,山勢也越來越陡峭。方斌原本還黝黑的臉,此刻有些雪白,對著司機囑咐道:“開慢點,前麵就是黑虎口,地勢險惡,一個不慎很容易翻車。”
山路很窄僅供兩輛車穿行,羅震臨窗眺望,陡峭的山勢落差幾百米,黃褐色的山體上,鑲嵌著曾經傾覆的汽車。
羅震顫聲說:“在這條路上行車,可真是危險。”
“那可不,黑虎口自古以來就是個險惡之地。”嚇白臉的方斌,低聲說:“傳說這座山裏曾經有個黑虎精,即將得道升天時被天雷誅滅。黑虎精死後魂魄不散,便在這條道上興風作浪,經常會把車輛掀翻。”
羅震聳了聳肩膀,忽然發現山下傾覆的車輛上有幾個人,不由問:“下麵的人是??”
方斌往下瞄了瞄,而後說:“那些都是朱家村的背屍人。”說著還挑起大拇指,由衷佩服說:“朱家村的人脾氣雖然古怪,但卻心善。不忍讓司機們暴屍荒野,他們經常會幫著收斂遺體,向家屬們索要一點辛苦費,真沒錢,真困難,有時還會捐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