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井鬆源跟劉美琪的身手,沈凡閱也不堅持。
可憐的井鬆源,一路被沈辰淵催促著,簡直就是在飆車,終於以最快的速度下了高速,出了高速路口再往前走三十多裏就是C鎮了。
沈辰淵將目光投向車窗外,心裏叫著顏歡的名字,顏歡,顏歡,我是不是就要見到你了。
沈辰淵怎麼也沒想到,當他看到顏歡的時候,很少情感外露的沈辰淵抱著顏歡,竟然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
兩年了,整整兩年多了,他們竟然分開了兩年多了,這對沈辰淵來說,終於煎熬過來了,那段痛苦的日子,不堪回首。
他無意掃到對麵,跟他反方向行駛的一輛車子很眼熟,還沒等他仔細再多看一眼,汽車就飛馳而過。
到了C鎮,沈辰淵三個人迅速跟汪真儒聯係到了,也到了汪真儒所在的位置。
汪真儒指著前麵一個半新的小區對沈辰淵說:“沈倩就住在這裏,我跟著她一路到了這裏,看著她進了某單元,她具體住哪一樓就不知道了,她上去後就沒出來,我想她應該是住在這裏,就去吃點飯,這剛到這兒。”
沈辰淵點點頭,率先朝小區走去。
大家跟在他身後,看到汪真儒指著的單元門口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沈辰淵上前問:“阿姨,你是住在這棟樓嗎?”
阿姨點點頭,好奇的看著這幾個人,高大帥氣,女的俊俏,這都是從哪來的人。
“那你見過一個短發的女人住在這裏嗎?”沈辰淵描述著沈倩的外貌。
阿姨不假思索的說:“你是說小倩吧,她住四樓,以前在這住看看我們都還打招呼,這回回來後看到我們都不說話,不過她也很少出門幾天都看不到一次。”
四樓,沈辰淵忍住內心的激動,對阿姨點點頭說:“謝謝你了。”
阿姨忍不住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哪?”
看他們也不像是壞人,找小倩做什麼,不過萬一要是壞人,小倩不就遭殃了,還是問一下。
沈辰淵笑著說:“阿姨,我是她哥哥,出差來這裏順便來看看她。”
小區鄰居都知道沈從文帶著沈倩回沈家去了,這會出來一個哥哥也不奇怪,再說那個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子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不像是壞人,算了,她還是趕緊去辦自己的事吧。
沈辰淵看著阿姨走遠了,對井鬆源說:“提高警惕。”
不要他說,劉美琪跟井鬆源都已經豎起耳朵,輕輕的朝樓上走去。
這是老式的小區,防盜門都是老式的那種,四樓左邊的防盜門上都是灰塵,看樣子好久沒有人住了,那就是右邊的了。
沈辰淵敲敲門,沒有人回應,他再敲,還是死一般的沉寂。
開鎖這事,劉美琪比井鬆源更在行,她掏出一根細長的針,在鎖眼裏搗鼓幾分鍾,就聽見吧嗒一聲,防盜門被打開了。
裏麵的門沒鎖,沈辰淵打開門,井鬆源跟劉美琪立刻找角落迅速站好。
沒人。
沈辰淵跟汪真儒站在客廳中間,四下打量著,屋子裏沒有人。
突然,從衛生間傳來一聲很輕微的聲音,沈辰淵一個箭步衝上前,猛地打開衛生間的玻璃門。
一個瘦骨嶙峋的女子縮在牆角,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望著他。
看到那雙眼睛,沈辰淵的心一下子就劇烈的跳起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到女子麵前,蹲下來,那女子朝後畏縮了一下,背後就是牆,她沒辦法再後退,隻好仰著臉看著他。
沈辰淵,小心翼翼的吐出一個名字:“顏歡?”
顏歡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沈辰淵,她朝思暮想的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有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啊……”沈辰淵發出一聲嘶吼,猛地抱住顏歡,竟然,他竟然大哭起來。
顏歡不敢回應他,隻是靜靜的縮著自己的身子。
沈辰淵覺得自己好像抱著一塊骨頭一樣,到處都咯手,他輕輕抱起顏歡,吃驚的發現她瘦的根本沒有幾兩肉,懷裏的重量輕的讓他想殺人。
聽見沈辰淵的哭聲,井鬆源,劉美琪跟汪真儒都急忙走到衛生間門口,正看到沈辰淵抱著同樣是淚流滿麵卻說不出話來的顏歡走出來。
是的,他們大概認為那是顏歡,她瘦的隻有顏歡的一個輪廓了。
沈辰淵抱著顏歡來到客廳,汪真儒一下子就撲上去了:“顏歡,顏歡,我是爸爸啊,你怎麼了?”
顏歡還是不說話,她覺得嗓子裏好像有什麼堵住了,她想說,她想喊,可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伸出布滿針眼的胳膊,想去握汪真儒的手。
沈辰淵看到她胳膊上的針眼,眼眶瞬間都紅起來,他眼裏燃燒著無盡的殺氣,對井鬆源說:“找到人沒有?”
井鬆源搖搖頭,“看樣子她不在這裏,手機什麼的都沒有,應該是出去了吧。”
沈辰淵就這樣抱著顏歡,看著她蠕動著嘴唇,艱難的發出一個字:“爸……”
是顏歡,是顏歡了,是他心愛的女人顏歡,沈辰淵忍不住,眼淚嘩嘩的掉下來,她該受到怎樣的虐待,才會變成這個樣子,而她胳膊上觸目驚心的針眼讓沈辰淵更是驚心,沈倩給她注射了什麼。
這個問題一會就有了答案。
今天早上,沈倩就沒有給顏歡注射,直到她摔門離開了,顏歡才想起來自己沒有跟她要注射,她剛才聽見外麵有人敲門的聲音,就知道不是沈倩回來的,會是誰?她很害怕,也覺得自己就要犯毒癮了,這才躲進衛生間裏,可是發出一聲響聲讓沈辰淵發現她了。
這會,她開始覺得有萬條螞蟻在身體裏爬來爬去,撕咬著她的每一塊肉,讓她難以忍受,她隻叫了一聲“爸”,就開始在沈辰淵懷裏掙紮著,她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叫,歇斯底裏的,那是從內心裏發出的喊叫聲,就連井鬆源聽到了也覺得驚顫。
那不是人的聲音,那就是野獸的聲音,最原始的呼喊。
顏歡跟瘋了一樣,沈辰淵竟然沒有抱住她,她一下子掙脫沈辰淵的手,到處亂撞,嘴裏不停的說著:“給我,快給我,給我。”
看著她的樣子,連劉美琪都不忍看。
汪真儒急忙上前要拉著顏歡,“顏歡,你怎麼了?”
卻被顏歡一下子就甩到一邊去了,別看她瘦,她的力氣也驚人,汪真儒都沒拉住她。
井鬆源一臉凝重走到沈辰淵麵前說:“老大。”
看顏歡的樣子,不要井鬆源說,沈辰淵也知道,她是毒癮發作了。
沈倩她,竟然給顏歡吸毒。
沈辰淵隻覺得自己的胸膛都要爆炸開了,不管沈倩是不是女人,隻要她現在站在自己麵前,他一定要殺了她。
沈辰淵走上前,捉住顏歡的手,顏歡掙了一下,卻沒有掙開,顏歡看著沈辰淵,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哀求道:“給我,給我,求求你快點給我吧。”
沈車淵深深的看著顏歡,然後伸出手飛快的往她的後頸砍去,顏歡身子一軟,倒在沈辰淵的懷裏了。
“立刻聯係許莫有,我們現在就回A市。”沈辰淵抱著顏歡,沉聲對井鬆源吩咐道。
路上,沈辰淵狠聲說:“把沈倩帶來見我。”
井鬆源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裏看沈辰淵,他陰沉著臉,懷裏抱著顏歡。
井鬆源跟劉美琪對看一眼,心裏知道老大是氣到極點了。
汪真儒坐在沈辰淵旁邊,痛心的看著沈辰淵懷裏的顏歡,他的女兒,到底是受了多少的苦,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她從小到大就沒享受過父愛,這剛剛才跟自己相認,就出了這樣的事,這老天要懲罰就懲罰他好了,為什麼要叫顏歡受這麼多罪。
汪真儒摘下眼鏡,看著窗外,悄悄的抹去眼淚。
沈辰淵低頭輕輕撫摸著顏歡的臉,顏歡,顏歡,你終於又回到我的懷抱了,我讓你受苦了,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會受苦了,我會讓你過的比誰都幸福。
摸著顏歡手上密密麻麻的針眼,沈辰淵眯起了眼睛,沈倩,你對顏歡做的,我一定會讓你加倍承受。
回到A市,沈辰淵直接把顏歡帶到他的公寓,那個自從他解了屍毒就沒回過的家。
許莫有已經等在家裏了,他已經聽井鬆源說了,早已經準備好了。
顏歡被沈辰淵抱上樓,都還沒醒,可見沈辰淵這一掌有多重,也可見顏歡的身子有多虛弱。
把顏歡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沈辰淵對許莫有命令說:“交給你了,三天後我要見到一個全新的顏歡。”
三天時間,許莫有苦著臉,她不是中毒,她是吸毒,但是看著沈辰淵的臉色,他還是點點頭。
留下劉美琪給許莫有做個幫手,沈辰淵帶著井鬆源立刻回到公司,他要查,查沈倩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