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有他們兩人。
鄭央覺得緊張,目光好不容易從男人英俊冷漠的臉上移開,不敢再看他。
“這位先生……謝謝你救了我,但是我不能留在這裏。”說著,她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但頭腦突然湧上一股眩暈,嬌小的身子晃了好幾下。
黑司靳一手扶住她的身子,掌心的溫熱傳遞到她的腰間,她突然漲紅了臉。
“先生,我……”
“黑司靳。”
“什麼?”鄭央睜大眼睛再次看向他。
“我叫黑司靳。”他的聲音低沉好聽,說話簡單利落,“你不姓沈也沒關係,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
無論她是因為什麼原因離開沈家,現在不願意承認身份也罷,反正她現在是落在了自己手中。他不會逼她,但是他會好好地把握下一步該怎麼做。
鄭央離開他的大手,坐在床邊,臉色依然蒼白,“黑先生……你為什麼要幫我?這裏是什麼地方?”
黑司靳眼眸暗沉了下去,閃過一道幽光,“這裏是我的地方,幫你是因為你現在需要幫助。”
簡單的兩句話讓鄭央忽然心底酸澀得發疼。沒錯,她現在很落魄,很可憐,匆忙從家裏逃了出來,現在沒有地方可以去。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心的人。”她抬起頭,吸吸發酸的鼻子,眼眶發紅地望著他。
黑司靳輕輕地勾起唇角,有些冷傲有些嘲諷。她是第一個說他好心的人,女人果然很無知,想不到“憶豐”集團留學歸國的千金也這麼無知。
“你先在這裏住著,有什麼跟玉嫂說就是。”黑司靳其實心情不錯,但他很少笑,說話也常給人冷漠的感覺。
但鄭央的眼裏看不到這些,她覺得他的笑讓人感覺溫暖,就算是認錯了人,他依然是個大好人。
黑司靳離開房間後,鄭央躺在床上發了好久的呆。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連忙下床找自己的背包,玉嫂進來便看她在四處尋找什麼。
“沈小姐是在這個嗎?”
“噢……”鄭央接過包包,著急地拉開拉鏈查看裏麵的東西,越看臉色越白。
玉嫂解釋道:“昨夜沈小姐進來時,背包已經濕透了,所以我幫沈小姐整理了一下。包裏的東西都已經烘幹了,隻有手機……好像泡了水,不能用了。”
“謝謝你,玉嫂……”鄭央終於找到那張媽媽留下的唯一的照片,捧在手裏,眼淚差點落了下來。
黑司靳一早看望過她後,就趕著去公司了。
鄭央說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失望,她趁玉嫂離開的時候在客廳撥了個電話。
撥出腦海裏唯一記得的電話號碼,屏住呼吸等待著那頭的回答。
幾聲嘟嘟清音之後,好朋友昕蘭異常焦灼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天!央央,你現在在哪裏?我聽說你爸賭輸了要把你賣進夜總會,是不是真的?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爸找了你一整天,晚上你家還來了好幾個凶神惡煞的人,把東西都給砸了!”
“我沒事,現在……住在一個好心的阿姨家。”
“聽好,反正你現在不要回來,那些人還在你家守著呢!” 昕蘭劈裏啪啦地說著,忽然又轉移話題,“那個該死的向銘順是不是跟你分手了?我昨天看到他跟一個惡俗的女人走在一起……”
鄭央咬著唇,無法否認昕蘭說的每一句都是事實。
被男朋友惡意拋棄,心情低落地回到家,還被賭鬼父親逼著賣出去……她才匆忙地抓起背包從窗戶裏跳了出來。
“我爸他還好吧?”鄭央遲疑著問。
“呸,你還當他是你爸啊!禍害遺千年,你爸不會死的啦!” 昕蘭是鄭央的鄰居兼老同學,對她家的狀況十分了解,一提到她那賭鬼爸爸,昕蘭比自己的事還氣憤,“好了好了,你爸好像又上我家來問你的消息了。你千萬別回來啊!等我給你電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