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室裏有電話機,可是卻怎麼都撥打不出去,很顯然梁洪烈已經精明到讓人切斷了這裏的線路。
房間在頂樓,不可能跳下去……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鄭央渾身如掉入了冰窟。
“阿靳……你會來麼?你不會真的這樣丟下我不管,對麼?”她蜷縮在沙發上,雙手緊緊環住自己,喃喃地低問。
“阿靳,你不會真的這麼狠心吧……玉嫂說你其實並不是真正冷酷,冷酷隻是你在商場上必須戴上的保護麵具而已……可是,可是我已經承認了我的錯誤,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報複我呢?”
“難道你對我……真的不曾有一絲一毫的真心嗎?為什麼明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我還是會在這樣的時刻期待著你的出現,盼望著你來救我?”
在迷糊的意識中,她逐漸睡了過去。
清晨的陽光照在高大建築的屋頂上。
貴賓室的門被人大力打開,鄭央呻吟了一聲,模糊地睜開眼睛,黑司靳放大的冰容出現在麵前,將她嚇得立刻清醒過來。
“靳……你來了?”一開口,嗓子又幹又啞,她連忙坐直了身子。
黑司靳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聲音很沉:“昨天晚上我臨時有要事,先離開了。”
這算是他的解釋嗎?他沒有一句關心的話語……
鄭央不敢多想,因為他的神色告訴她,就連解釋也隻是他的借口而已。
果然,他很快麵無表情地說下去:“我沒想到你這麼愚蠢,讓你安慰一下梁欣盈,你卻惹得她發瘋。我早就提醒過你,她曾經為我自殺過,你難道不知道跟她說話時,要注意點嗎?”
鄭央聽著隻覺腸胃一陣緊縮,深吸了口氣,辯解道:“我什麼都沒跟她說……”
“你還敢反駁?現在梁欣盈被送進醫院是事實,梁家因此跟利恒的矛盾要更深了!”黑司靳拖起她的手臂,皺著眉頭往外走,“我不該以為你可以幫我說服梁欣盈,還丟人顯眼地讓我跟姓梁的領人。”
他語氣冰冷,字字句句咄咄逼人,根本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
鄭央悲哀地想,原來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自己昨天晚上最痛苦的時候怎麼還會期望他會好心一點呢?
真是傻啊!鄭央,你對這個男人的善良該死心了!
她這樣想著,蒼白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嘲弄的苦笑。
“如果我晚來一點,你可知道梁洪烈將對你做出什麼事來?”黑司靳邊說邊拉著她下了電梯,穿過清冷的俱樂部大廳,一步不停地走入黑色的賓士車裏。
你如果真擔心我,就不可能讓我在這裏呆上一晚……我的確該慶幸,梁老板暫時隻是扣押我,還沒真正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這些反駁言辭,鄭央緊緊地壓抑在心底,她不想再招惹什麼,隻能將話哽在喉頭。
黑司靳也沒有再開口,專心地開車,兩人開始陷入了快要令人窒息的沉靜。
不期然間,一陣細小的咕嚕聲傳出,鄭央的小臉不禁發熱,她肚子餓了……昨天晚上沒吃東西,這會時間也差不多十點了。要命的是明明想表現出一些骨氣,卻在黑司靳麵前發生這樣丟臉的事。
黑司靳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前方,仿佛沒聽到這點可憐的小聲音。
突然,他將車子靠邊停下,冷漠道:“我還有要事趕去處理,你現在下車,自己回去。”
“現在?”鄭央朝外麵看了眼,這裏是高速交叉路口,要搭個車都不方便,他竟然讓她在這裏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