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央看這場麵,知道老太爺實在是脾氣暴躁,不好應付。他就跟黑司靳一樣,會先入為主地認定某些事情,十分固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來曆!無論你是靠這張臉,還是用其他狐/媚辦法讓阿靳娶了你,我都要警告你,黑家容不得一個不守規矩的女人!”黑老太爺一邊說一邊將拐杖揮舞著。
鄭央的背上一下子挨了好幾杖,她痛呼了幾聲,終於忍不住委屈地辯解:“不是的!不是的……我從沒想過要成為黑家的媳婦,要不是阿靳……”
黑司靳對她的好,是在她最落魄困難的時候,猶如黑暗中的光明,寒冬裏的火星,她無法否認自己情不自禁貪戀過那些溫暖。可是,若非他刻意假扮深情,她又怎會鼓起勇氣和他那樣的男人結婚?
從此以後,那種曇花一現的溫情,即便是虛假的,也將永將埋藏在她的記憶深處,每想起一次都會心口疼痛。
“要不是阿靳怎麼的?阿靳這麼多年,都不曾受任何女人引/誘,更別說哪個女人有這麼大本領讓他結婚。你一個賭徒家的女兒,空長著一張與沈家千金相似的臉而已,還能憑什麼嫁進黑家?”老太爺鼻孔裏噴著怒氣,聽洪亮的聲音根本不像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
說到自己的家世,再提起這張臉,鄭央驟然咬牙,忍住疼痛站起身子,以前所未有的勇氣大聲反駁道:“我是賭徒家的女兒又怎麼樣?黑家雖然富貴,老太爺您也德高望重,但是卻不可以這樣含血噴人……”
“你……你真是吃了豹子膽,敢這樣跟我說話?”老太爺的眼睛逐漸瞪大,胡子顫得一抖一抖。
“我捫心自問……所做的事對得起天地良心,不該無辜受這些委屈!”鄭央一邊撫摸著自己被打傷的手臂,一邊吸著涼氣,“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阿靳的事,更沒有做對不起老太爺的事,我為什麼要挨打?”
“好啊!好啊!發了你……”老太爺霸氣威嚴一生,何曾有人這樣頂過他?就連黑司靳那樣的冷硬脾氣,在他麵前都不得不尊敬有禮,這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真是膽大包天。
於是,拐杖再次抬起,毫不遲疑地揮了過去。
玉嫂眼疾手快地衝了過去:“老爺,不要啊!”
老太爺哪肯被她阻止,吼道:“你給我讓開……我今天非得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不可!別說在黑家……放眼整個A市,我老頭子說句話,誰敢不服?”
年紀大了,被這樣一氣,氣息變得不穩起來。
鄭央的眼淚不知不覺中畜滿了眼窩,她飛快抹去來不及阻止就自動滾落的淚水,哽咽道:“我根本不算是黑家的媳婦……我跟阿靳還不是真正的夫妻……我們……”
“全城人都知道那場婚禮……你以為還能由你說不是就不是?”老太爺一把推開阻攔的玉嫂,用力朝門口喊道,“阿威阿亮,幫我把這野丫頭帶走,馬上回去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