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司靳著裝整理完畢,拎著公文包從樓梯走下來,正好看到張麗容在對鄭央訓話。
他黑眸光芒一閃,走到鄭央麵前:“在家好好聽舅媽的話,明白嗎?”
鄭央依然順從地點點頭,態度無比謙恭:“是。”
黑司靳再看了她一眼,朝張麗容微微頜首:“辛苦舅媽,這丫頭什麼都不懂,犯了什麼錯,請多多包涵。”
言下之意,隻有熟悉了解他的人才能聽出其中的警告意味——這個丫頭是他的專屬物,即使是犯了錯,也不該有其他人來責罰她,隻有他黑司靳一人可以那樣做。
黑司靳的車離開大門之後,鄭央立刻鬆了口氣。
有他在的地方,她隨時繃緊著神經,每個細胞都驚懼著,昨夜的折磨對待記憶猶新,身體的疼痛時刻提醒著她應該怎麼做。
張麗容噙著一絲冷笑,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廚房走去,邊走邊道:“像你這種來自賭徒之家的粗野丫頭,我也不指望你可以幫我多少,但是你必須得一樣一樣學。該做的事情,一樣都不能少,切菜洗碗這些活你總會吧?”
“恩。”昨夜起,鄭央除了點頭,不會再有第二種動作,她更清楚地知道今天起原來屬於女傭的粗活,得由自己接手了。
不過,隻要日子能平安地度過,承受這點使喚又算得了什麼?
黑司靳一踏入辦公室,身為特助的秦雪蓉早已經在等候。
“副總,早。”在公司裏,秦雪蓉十分謹守本分,是個讓眾人無可挑剔的秘書。
黑司靳看她一眼,輕點頭,利落地推門進入辦公室。放下公文包,西裝剛脫下,秦雪蓉就自動地為他接過,掛在角落的衣架上。他坐在桌前,片刻不停歇地打開桌上的新文件。
“你昨天晚上跟楚天集團的陳經理吃飯了?” 他抬頭,目光緊緊注視著秦雪蓉。
秦雪蓉答道:“是的。不過那位陳經理很謹慎,並不願意多透露‘楚天’的最近計劃。雖然他還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但他一直保持著疑惑。”
黑司靳垂下唇角:“或許,他還並不知道‘楚天’的新動作,畢竟楚子睿也是隻狡猾的狐狸,防人防得緊,不會輕易把公司計劃提前透露。無論如何,這次我們不能跟憶豐合作,那麼楚天集團也別想占多大便宜。”
秦雪蓉皺眉道:“副總,沈家和楚天將連手推出新的產業規劃,這似乎已經是業內人士公認的大新聞。昨天,他們兩家股票又節節上升,照這勢頭發展下去,我們利恒……”
黑司靳靠向椅背,伸手扯了扯領帶,“我們利恒實力雄厚,資本也足夠充裕,在國外市場的擴展並不比他們差。但是,我絕不甘心在任何方麵輸給楚天集團。”
秦雪蓉明白他與楚子睿之間的夙願,並不多問,點頭替他收起桌上的資料,道:“請放心,我會繼續從陳經理那裏打探消息。陳經理遲早會相信我的,‘楚天’隻要有進一步動作,我就會馬上報告副總。”
“不僅如此,你也安排人,隨時留意楚子睿的個人動向。我要全部掌握他的行蹤。”黑司靳眯起了銳利的眼眸,冷聲命令道。
“副總……你要掌握楚子睿的個人行蹤,做什麼?”
“我自有用處。”黑司靳朝她擺擺手,示意她先退下。
秦雪蓉並不如往常那般直接轉身出去,她站在原地,遲疑著要不要開口問。
黑司靳皺眉看她:“還有什麼問題嗎?”
秦雪蓉閃了下眸子,仍然忍不住開口問道:“副總……這幾天,你跟你的新婚妻子相處得怎麼樣?”
黑司靳立刻抿緊了唇,目光陡然暗沉:“現在是工作時間,你該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該問的話,我希望你不要隨便問。”
“是,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 秦雪蓉垂下眼簾,心內五味雜陳地走出總裁辦公室。
跟這樣一個凡是把利益放在第一,天生工作狂的男人在一起,她的確不該控製不住多問的。這一點,身為比較了解他的女人之一,根本不應該奢望得到他特別的感情。
傍晚,夕陽染紅了天空,清風吹在身上,有點冷。
一天下來,鄭央的勞動業績真不少。
在廚房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協助張麗容洗菜、調配料自不用說,她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了惹來張麗容的挑剔。忙完後,開始洗碗。
她不知道黑家才住著幾個人,但是竟然有那麼多要清洗的餐具。
張麗容分明就是故意的,說既然要培養她的“主婦能力”,那就要從這些活開始幹起。隻有得到真正的鍛煉,才能有那個資格照顧黑家的男人。
天知道,鄭央多麼想拿著盤子對著黑家男人砸過去……
身體從手臂到腰腹都發疼,可她有喊累喊苦的權力嗎?沒有。因為這裏是黑家,黑家人不會給她那個機會。
在這個複雜的大家庭裏,一切的家務安排都是張麗容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