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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司靳抿唇冷哼了一聲:“會不會你自己清楚。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也名副其實是我的女人,現在故意躺得離我那麼遠,把我當猛獸一樣,不是太矯情了麼?”

你本來就跟猛獸差不多……鄭央想反駁,又怕他用力扯動了傷口,便不再多言,順從地朝他身邊靠去。

一靠近他火熱的胸膛,她立刻舒服地發出一聲歎息……

唔……這個男人的身體好溫暖哦!

可是不到半夜,黑司靳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胸膛也不規則地起伏著。

鄭央猛然想到了什麼,睜開眼睛道:“你是不是發燒了?”說罷不等他回答,一骨碌翻身坐起來,小手趕緊探探他的額頭,他的身子。

果然,他身體上的溫度非正常地火熱,掌心貼著有些燙手,額頭上也冒出了絲絲冷汗。

鄭央的眉頭瞬間擰得比他還緊,嘴裏驚呼:“你真的發燒了!我馬上去拿藥……”

“別走!”黑司靳也睜開眼睛,下意識想捉住她的手腕,卻忘記了自己右手正受著傷,這會猛然一動正好扯動了胳膊。他瞬間又吃痛地倒抽了口氣,改為伸出左手。

鄭央條件反射地握住他,安慰道:“我沒走,我會照顧你的。”

她不覺想起做義工時曾經照顧的那些病人,很多時候也正是流露出這樣的眼神,好像很需要她,又掩飾不過受傷後的脆弱。

當然,黑司靳不一樣,他是不允許自己表現出脆弱的。

一絲一毫都不行,像他這樣的男人,最多就是現在這樣以霸道的語氣來表現自己的意誌。

“別妄想趁我受傷時離開!”他這樣說。

“不會。”鄭央自然地對他展開一抹微笑,像春天暖陽裏的百合,清新動人。

黑司靳怔了幾秒鍾,扭過頭去不看她,態度仍是強硬:“你知道自己逃不掉就好。”

鄭央將他露在外麵的手重新放進被子裏,起身道:“我知道啊,我能逃到哪去?你放心,就算我想逃也不會趁人之危。你先閉上眼睛,我馬上就來。”

臥室門輕輕地開合,黑司靳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他盯著那扇微閉的門,眼神有些渙散。

可惡!難道這小小的一刀,也能對他造成這些大的影響嗎?

他該死地討厭在這個小女人麵前流露出任何一絲脆弱,可是,他竟然感覺有些眼花……

玉嫂還沒休息,鄭央很快從她那取了藥,並明白了張醫生的交代,又匆匆趕回臥室。

“你還好吧?藥拿來了。”她端起水杯來到床前。

黑司靳微微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喉嚨因發燒而顯得幹啞了許多:“我要你……喂我!”

鄭央看他兩道墨黑的濃眉都要擠在一塊了,但說話的語氣卻一如既往,她苦笑了一下,決定大人有大量暫時不與他計較。這個男人,畢竟是自己的丈夫,難道這樣的時候,她還要心胸狹窄嗎?

她先將水杯和藥放在床頭櫃上,上前小心地扶起他。

他的頭靠在她纖細的肩頭,烏黑的發絲垂落額前,沾了少許汗濕。

此刻的黑司靳,在鄭央眼裏沒有冷酷的性子,沒有惡劣的過去,隻是如孩子一般單純脆弱。他是個病人,需要她的照顧。

如此,鄭央不做二想,將藥放進他的嘴裏,他還算配合,當杯子遞上唇邊時,一咕嚕喝了一大口水。

他重新躺了下去,她摸摸他的額頭,再次起身。

“又要去哪裏?”才剛閉上眼睛,一聽到鄭央又要離開,黑司靳的話語立刻迸了出來。

鄭央從未如此深刻地體會到他孩子氣的一麵,不過他是死也不會承認的。她不覺再一次笑了出來:“你這樣子,會讓我誤會你很需要我呢!”

黑司靳忽然眯起了眸子,對她的話產生了嚴重的反對。

“你的想象力真夠豐富!我隻是……咳咳……我隻是要確定你隨時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別忘記了,你必須二十四小時伺候我……做我的奴隸!咳……”

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祈使的意味,鄭央替他拉高被子,並不在乎那些其實也可以認為很幼稚的話語。

她笑:“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我這次是替你去拿毛巾,做一個二十四小時伺候你的妻子!”

這是鄭央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願意承認,自己是他的妻子。

有時候人的轉變隻在刹那,她對他原本就有壓抑在心底深處的感情,在他受傷之後,她反反複複地想著兩人的關係。

或許昨天的她還想著如何永遠離開,但真正與他有了夫妻之實之後,內心坦然鎮定了許多,對人生與自己的前路也明了了起來。

鄭央很快從浴室擰來了熱毛巾,敷在黑司靳的額頭上。

他閉上眼睛沒有看她,但每個呼吸都感覺著她的存在。當她低頭時,長長的秀發會不自覺垂下幾絲拂過他的臉頰,她剛才扶他吃藥時,身體自然散發的幽香也變得清晰,無時無刻不散發在空氣之中。